修煉無歲月。
一夜悄然飛逝。
當黎明的第一束光落下時，楊凡準時睜開了眼睛，從牀上爬了起來，換好衣服，走出房門。
“見過楊管事。”
長青宮的宮人看到他，全都低頭行禮。
楊凡揹着手，前往了宮內，一夜不見，陳妃娘娘似乎又變得水潤了不少，眉眼間散發出驚人的美意。
“你來了。”
她美眸一轉，帶着柔媚。
楊凡見她正在梳攏秀髮，主動接過了牛角梳，說道：“不如讓我來幫娘娘吧！”
“嗯。”
陳妃娘娘也沒拒絕，任由他爲自己梳頭。
楊凡站在陳妃娘娘的身後，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體溫，牛角梳在她的秀髮上拂過，順滑而輕柔。
不遠處的幾個宮女將頭底下，不禁交換了幾個眼神，竟覺得眼前一坐一立的兩人站在一起，竟出奇的和諧。
不多時，楊凡終於幫陳妃娘娘梳好頭。
陳妃娘娘滿意的看了看鏡子，說道：“小凡子，你的手藝倒是不錯。”
“多謝娘娘誇獎。”
楊凡微微一笑，眼神裏的溫柔讓陳妃娘娘覺得心裏都甜甜的，上天待她何其厚也！
梳妝打扮完畢，陳妃娘娘問楊凡要不要一起前往燃月宮。
楊凡看見陳妃娘娘滿帶深意的眼神，面色不變的說道：“娘娘，我剛提升爲東廠檔頭，今日卻是要去熟悉一下公務。”
“這樣啊，那你就去吧。”
陳妃娘娘倒沒有強求，在一隊人的護送下，前往了燃月宮。
而楊凡鬆了口氣，徑自前往了東廠。
成了檔頭，總算是在東廠的階層上邁出了第一步。
當然，這一步不是那麼容易邁過去的，一來需要實力，二來需要資歷，三來需要有空缺。
東廠的編制基本是滿額的，一般的普通任務很少出現折損，唯有大型任務時，出現折損的機率會變得很高。
這時候，如果有人提拔，纔會有機會上位。
當然，上位了不一定真的能坐的安穩，若是沒有實力和手腕，遲早也會被排擠下去。
東廠裏都是一羣太監，陰狠歹毒的心思可不少，爲了製造空缺，底下人可不介意自己的主官早點去死。
“小凡子，你可算來了！”
孫榮已經早早地來了，專門爲了等候楊凡。
“你怎麼在這？”
楊凡一挑眉。
孫榮趕緊說道：“這不是公公怕你不熟悉規矩嘛，特意安排我來幫你熟悉一下檔頭的事務。”
“另外，我昨天已經完成了三次換血的突破，公公說正好安排我在你身邊好好歷練一番。”
說到突破，孫榮明顯很高興。
三次換血的武師，總算是趕上了整體廠衛們的進度，還能夠跟着小凡子一起做任務，實在是太好了！
“你突破了？不錯，不錯。”
楊凡多看了孫榮兩眼，的確看他氣息更深沉了幾分，不過，氣血不顯的情況下，卻無法判斷他的真正境界。
“來，我帶你去見你的下屬！”
孫榮在前帶路，邊走邊爲楊凡介紹情況。
這次任務，由於陶英的人遠離戰場，整體並無太大損傷。
唯有一個負責在外面警戒的檔頭在白衣佛子逃離時被打死，這纔有了楊凡的順利補缺。
不然，他恐怕有的等了。
孫榮說着說着，忍不住提醒道：“小凡子，檔頭提升，一般都是從基層打熬出來的人中遴選。你這次空降成爲十隊的檔頭，恐怕會惹來一些人的不滿，你千萬要剋制一些。”
“剋制？”
楊凡一挑眉。
“十隊的綜合實力很強，檔頭生前又是六次換血的高手，所以隊裏是有幾個先天武師存在的……”
孫榮的意思很明顯，擔心剛突破到先天武師境界的楊凡喫虧。
楊凡微微一笑：“放心，我心中有數。”
一幫先天武師，還想讓他喫虧？
若這些人真的以下犯上，真當他手中寶劍不利乎？
而此時，十隊的人馬已經全部集結在了東廠的一處偏殿裏，乍一看上去，黑壓壓的一片，只怕不下有百人規模。
他們的氣息都很彪悍，一個個沉默着沒有說話，讓殿內的氣氛顯得極爲沉悶，就像是陰天不下雨的天空。
好一會兒。
終於有人開口：“據說空降了一個檔頭下來？還是一個新入廠的新人？”
這人年歲看上去四十歲許，方臉闊目，兩鬢有些許白髮，看上去滿臉滄桑，氣息裏帶有一絲凌厲。
邢卓！
此人乃是十隊裏的資深廠衛。
早早成就了先天武師，可一直被老檔頭魏宇壓了一頭，本以爲這次任務中魏宇死了，檔頭的位置怎麼也該輪到他了。
誰成想半路卻被一個新人給摘了桃子，他心中自然極爲不滿。
他這一開口，周圍人也跟着看過來。
畢竟，邢卓作爲自身的先天武師，實力有目共睹，在隊裏也是有不少支持者的，甚至是魏宇剛一死，就有不少人暗地裏開始抱他的大腿了。
誰成想到手的大腿沒了！
檔頭根本不是他！
“嘿嘿。”
一聲陰惻惻的笑聲傳來，卻是一個面色白皙的中年太監開口了，“老邢啊，陶執事的安排，你難道還想質疑嗎？”
“再說了，新人怎麼了？大家都是新人過來的。雖然新人實力一般，經驗不足，年紀太輕，無法服衆，還容易壞事。”
他的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我們還是要相信陶執事的選擇嘛！”
這話，與其說是在安撫衆人，倒不如說是趁機拱火。
果然，這話說完，邢卓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好了，江雄，你少說兩句，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坐在不遠處的一個沉穩中年太監終於開口。
“哎呦，老閆都開口了！你也是老資歷，這檔頭的位置，莫不是你也想要伸手摻和一下？”
江世雄怪笑兩聲，讓旁邊的邢卓都不禁眯起眼睛看了過來。
閆雷一臉平靜：“我對權力不感興趣。不過，江雄你若是再胡說八道，那我不介意拉你到擂臺上走一遭。”
江雄眼底劃過一抹厲色。
這個老傢伙！
就會拿實力壓人，欺負他剛剛踏入先天武師境界！
而就在此時，偏殿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兩個年輕小太監走了進來，自然是楊凡和孫榮。
瞬間引來了所有人的視線。
壓力之盛，幾乎鋪天蓋地的傳來，讓孫榮都覺得渾身一沉。
而其中，身穿檔頭服的楊凡自然成了衆人的焦點，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然而，楊凡似乎感受不到這些視線的重量一樣，目光環顧一圈，一咧嘴，滿意一笑，露出潔白的一口牙齒。
“不錯，不錯，看來你們就是我以後的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