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咋了,老看你媳婦幹啥,好好喫你的飯。”
第二天一大早,唐糖笑眯眯的起牀,見到人就說早安,全家人都知道她的心情好,他們也理解,男人一年多才回來一次,回來能不高興嘛。
只是全家人都沒見到趙建國,直到喫飯的時候他才耷拉着臉出來,一臉的慾求不滿,當然這個表情是隻有唐糖能看出來的。
全家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兩人還沒有圓房,尤其是周蘭香更是愁壞了,看着自己兒子臉上的黑眼圈,還有憔悴的樣子,再看看唐糖容光煥發的樣子,更是愁上心頭。
她正犯愁,還看到趙建國不好好喫飯,喫一口飯看唐糖一眼,可不就氣壞了,怒從心頭起,對着他就嚷嚷。
昨天還是許久不見的爭氣兒子,今天就成了討人嫌的白菜幫子,趙建國心裏發堵還沒法說出來,又看了唐糖一眼。
喫完早飯,趙建國回到房間裏,直勾勾盯着梳妝打扮,準備去上班的唐糖,“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唐糖無辜地搖搖頭,“沒有啊,早安已經說過了呀。”
趙建國知道她是裝的,咬牙切齒道:“昨天晚上你說話不算話,就沒覺得抱歉?”
唐糖詫異了一瞬,“我哪裏說話不算話了,我說會回來的,我也回來了呀。”
“但你回來的太晚了,我都睡着了,你也不喊我。”他越說越委屈,感覺自己錯過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唐糖聳了聳肩膀,“那是你睡着了,怎麼能怪我,再說了,你昨天累了一天,看你睡得香,我也不忍心打擾你。”
唐糖沒說的是幸虧趙建國不打呼嚕,他要是打呼嚕,她纔不管會不會被睡,也得叫醒他,讓自己先睡着。
他知道唐糖是鑽了他的話縫,誰讓他自己說話不嚴謹呢,趙建國在這邊自我檢討,唐糖打扮好準備去上班了。
“我走了,下班見哦。”
“等等。”趙建國喊住她。
“我今天要去縣裏看望老領導和朋友,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給你買。”
唐糖搖了搖頭,供銷社的東西她是真的不喜歡,“沒有啥想要的,你去看老朋友吧,今天玩得愉快哦。”
她這話一說,趙建國突然感覺今天好像是沒法愉快起來了。
還有一個周的時間,唐糖今天交接的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王政民動手操作的問題了。
“好了,交接到此爲止,你都弄明白了吧?”
王政民點點頭,“唐廠長,我懂了,謝謝你這些天的指點。”
“不用客氣,大家都是想讓加工廠發展的越來越好,我們目的一致,道路不同也沒什麼關係,殊途同歸嘛。”
“接下來一週我就不會來的這麼勤快了,你工作中遇到了問題,等我來的時候你再集中問我。”
“好的,唐廠長。”
王政民也鬆了口氣,唐糖雖然年齡比他小,但也許是身居高位的原因,身上氣勢逼人,在她身邊,他的壓力也很大。
她不在這邊時時看着,他自己放開手腳做一做,到時候有不到的地方,在向她請教,查缺補漏。
初八上午,交接終於完成,唐糖拿着交接單,她和王政民都簽字之後,她拿着單子讓趙大偉簽上字,一式三份,三人各留了一份。
唐糖的打工生涯正式結束。
她下班回到家的時候,趙建國還沒有回來,看樣子,今天上午也回不來了,朋友們應該會留他喫飯。
唐糖和家人喫完中飯,下午睡了一個午覺,習慣性想去上班,拿起包纔想起自己已經辭職了。
她本來還覺得每天都去上班太累了,現在閒下來,她突然不知道該幹什麼了,現在是冬天山上大雪封山,也沒什麼好玩的。
幾個孩子在街上砸紙牌,那是用空煙盒或者火柴盒疊成的各色紙牌,都是方形的,幾個人輪流互相砸,砸翻個就算贏,對方的牌就歸你了。
幾個孩子都較這勁兒地砸,不時傳來噓聲還有歡呼聲,因爲人太少,女孩子趙多多也參與了遊戲,幾人玩的是塵土飛揚,天昏地暗。
唐糖躺在牀上聽着他們的歡呼聲只覺得無趣,她撇了撇嘴吧,突然開始想念趙建國了。
此時的趙建國早就辭別了領導,和李釗李建民坐在一個破舊的院子裏聊天。
“老趙,你真要這房子啊,這麼破。”李釗實在想不通趙建國要買這樣一個爛房子的用意。
只是他知道認識趙建國這麼長時間,他從來不做沒意義的事兒,他雖然看不透,但打算也跟着他在附近買一套。
當你知道自己不聰明的時候跟着聰明人混就是最大的聰明,這是李釗的爸爸從小掛在嘴邊的話,李釗深受其影響。
“就是,班長,雖然現在情況好點了,但也沒到正大光明買房子的時候啊,你等等再買不行嗎?”
“時間不等人,我正好趁這次放假買了,下次放假再買,還不知道會不會被別人買去,機會稍縱即逝,我們一定要善於把握。”
“唉,班長說得話總有道理。”李建民在部隊時,在趙建國手下當過兩年義務兵,回來後就在派出所打雜,趙建國剛回來時來派出所求人找唐糖就是找他。
只是他碰巧不在,碰到了李釗,三人才有這樣的緣分。
“有沒有道理的,你聽着就是了,自己不會做,看我咋做你咋做,總會吧。”趙建國以過來人的眼光看自己曾經的好兄弟總是疑問他後世是如何成爲派出所所長的。
“好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回去了。”趙建國拍拍屁股,起來就想走。
“等等,老趙,你真的娶了以前的那個豆芽菜對象?”李釗也好久沒見過唐糖了,印象裏還是第一次見她時,一副發育不良的豆芽菜的樣子。
“豆芽菜?什麼豆芽菜?”趙建國眼睛一眯,威脅般看向李釗。
李釗哈哈乾笑兩聲,“那個啥,建國,四哥,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想說咱們都這麼熟了,啥時候組個局,把家屬帶上,讓兩個弟妹跟嫂子熟悉一下。”
“哈哈,是吧,建民?”李釗問着李建民,順便給了看熱鬧的他一胳膊肘。
感受到自己領導殺雞抹脖子似的威脅,李建民能說啥,只能說對對對,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