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放鬆了心神,力竭倒了下去,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聽着趙建國顫抖的聲音,心裏也軟乎乎的。
“趙建國我沒事,就是太累了,你讓我歇一會兒。”
她說完就在趙建國懷裏閉上了眼睛,等會兒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要先閉目養神。
趙建國聽到她的聲音才鬆了一口氣,他雙臂用力,把唐糖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
找到一片平坦的地方,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鋪在地上,讓唐糖坐着衣服靠在樹上。
“唐糖,你先在這兒歇一會兒,我去把他們兩個捆起來。”
“好,你去吧,二流子傷不重,是自己嚇暈了。”
“好的,你在這裏好好休息。”
“嗯,對了,你遇見麗君了嗎?她從這裏去地裏找人救我去了。”
趙建國搖搖頭,“沒有,我心裏覺得不對勁,回家找你,沒找到你,直接抄小道來的後山,也許我倆錯過了吧。”
“希望如此,趙建國,我是被人從西邊的斜坡那裏推下來的。”
唐糖看着他,一副告狀的口吻,“你必須幫我把兇手找出來,她要我死。”
唐糖說着,眼裏有淚花涌動,從空間裏把拽下來的嫌疑人的衣料遞給他看了看。
“看看,這是我抓到的兇手身上穿的衣服,你有印象嗎,誰穿這樣的衣服。”
趙建國回想了一下,這是一塊碎花布料,上面是半朵黃白相間的雛菊圖案。
趙建國一下子就想了起來,今天穿這件圖案衣服的人是誰。
“你不要擔心,我知道是誰了,這次絕不會放過她的。”
“是誰?”唐糖不問個清楚她怕自己睡不着。
趙建國嘆息了一聲,他大手撫摸着唐糖的腦袋,“是李婉,對不起,唐糖是我害了你。”
“你上次不是說有王知青盯着她,她不會再來找你了嗎?”
“是啊,我沒想到王知青這麼沒用啊。”
“你先歇一會兒,這些等我們上去再說,眼下我先把人綁起來,萬一醒了就不好了。”
唐糖點點頭,深呼吸平復自己的情緒,“好,你先去忙。”
她說完就靠着樹再度閉上了眼睛,趙建國站起身來去處理躺着的兩個人。
他在灌木叢裏找到結實的藤條,把昏迷着的賴子綁了起來。
所幸趙建國記性不錯,他還記着賴子的模樣,自然也知道他是在逃的人販子。
只是他走到二流子身邊,看着二流子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二流子是個傻子,誰都能利用她,只要告訴他前面的女人是他媳婦,這個傻子就敢往前衝。
但是知道二流子這個脾氣的人也只有村裏人,而村裏和唐糖有仇的不外乎就是那幾個人。
趙建國腦海裏思索着線索,怕二流子失血過多死亡,把他的體桖下襬撕成一條條,把他的傷口綁了起來。
幸好唐糖也只是嚇唬他,沒想要他的命,傷口不深,是傻子第一次受傷,自己嚇自己,才躺在地上起不來的。
他正給傻子包紮着傷口,陡坡上就響起了紛紛亂亂的腳步聲。
上面傳來趙大偉焦急的喊聲,“唐糖,小唐,你在下面嗎?”
趙建國往外站了站,看到上面一溜人煙,都是在地裏幹活的鄉親們,他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還有母親周蘭香都焦急地往下看着。
他胸中涌起一股熱流,剛纔看到唐糖挨欺負涌起的戾氣消化了一點點。
就算村裏有壞人,但是鄉親們大部分還都是好的。
“爹,我在這兒,你派幾個年輕人下來,這裏有好幾個人呢。”
“好,老大、老二、明文,明武還有你們幾個你們都下去看看。”
明文、明武是趙大偉弟弟趙大光家的兩個小子。
吩咐好了下去救援的人,趙大偉接着問道:“建國,下面怎麼了,你們怎麼跑下去了。”
“爹,說來話長,你再派幾個人去青山大隊堵李婉,別讓她跑了。”
“然後再派人去公社郵局打電話讓縣裏派出所的李釗或者李建民來一趟,就說紅星大隊抓到了越獄的人販子,讓他們來抓犯人。”
趙建國三句話一說,上面瞬間譁然,“這越獄的人販子跑到咱們紅星大隊了,家裏的孩子一定要看好。”
“建國,那你沒事吧?對了,唐糖呢,和你在一起嗎,她還好嗎?”
“娘,我沒事,唐糖遇到了人販子,和他決鬥了一場,扭到腳了,現在上不去。”
趙建國說完,把外套穿到了唐糖的身上,替她遮掩血跡。
下來的幾個人把繩子綁到了山上的樹上,一個個都是拽着繩子下來的。
看到躺在地上的二流子還有綁的結結實實的賴子和坐在樹邊閉着眼的唐糖還是嚇了一跳。
“建國,這到底怎麼回事?”老大趙保家被嚇了一跳,看這裏就趙建國一個人站着詢問道。
“大哥,說來話長,先把人弄上去吧,那被綁的傢伙是越獄出逃的人販子,先把他弄上去看管起來。”
“呀,這二流子是咋回事啊,他個傻子怎麼在這裏?”
“啥,二流子在下面?”
坡上的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趕來看熱鬧的二流子的娘也聽到了。
“我家二精怎麼在下面,哪個狗日的把他誆下去了?”
“建國,我家二蛋就是傻點兒,不壞,麻煩你先把他送上來。”
二流子的娘因爲有一個傻兒子,一向是村裏最潑辣的,現在爲了兒子,也會說軟化了。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建國,先把誰送上去?”
“犯人吧,上去也綁好。”
“把犯人弄上去,再把二流子弄上去,他受傷了,你們等會兒小心着點兒。”
“他怎麼受傷了?”趙明文好奇問道。
二流子的傷口被趙建國綁住了,沒人看出來他受的是刀傷。
“現在是問這些的時候嗎?”趙明武用胳膊肘搗了一下趙明文,示意他看看趙建國的臉色。
趙明文看看趙建國一片風雨欲來的表情,嚥了口口水,不敢再問了。
趙建國是急的,因爲他發現唐糖是真的暈了,身上還是滾燙的,她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