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對嫂子的感激溢於言表,打斷大哥的話,“大哥,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我們都是女生,嫂子挑的,我一定喜歡的。”
兩人聊天的功夫,唐二哥做好了米湯,唐糖買回來了包子和菜,正好不用炒菜了。
幸虧唐糖買的多,這麼多東西也夠吃了。喫完飯,唐糖把自己從張蘭蘭那得知的消息告訴了幾人。
至於唐大哥,他們下午出門沒多久就來了,唐爸爸已經把他們發現的情況告訴唐大哥了。
現在他聽到唐糖的話,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唐爸爸聽到是二舅家的大兒子劉江華隨口禿嚕的,氣得拍大腿。
“難怪我每次去租的房子那裏去看他們,這小子都低着頭不說話,原來是知道自己泄露消息了。”
“天殺的,臭小子,知道也不告訴我,害我們到處找,以爲是誰透漏了消息呢。”
“不行,明天我就得把這事到樓裏告訴你二舅媽一聲。”
“孩子生了不養不教,還不如不生。”
“爸,那我也去,我好久沒見過我媽還有姥姥姥爺了,明天去看看他們。”
“去唄,反正我管不住你們。”唐爸爸還帶着氣呢。
他說着話就紅了眼睛,他就是怨自己沒本事,出了事還得子女跟着操心,他一個孤兒長到現在一直埋頭苦幹,也不認識啥能耐人。
“爸,你別這樣,你說要是我媽出事了,姥姥家也出事了,我和大哥都怕受牽連不回來,你不更得哭了。”
“對、對、對,爸,你看要是他們不回來,你不就是養了倆白眼狼嗎?”
他這話一說,不但被唐大哥瞪了一眼,還被唐糖暗地裏擰了一下胳膊,他急忙找補,“你看咱家一出事,我大哥和老妹就回來了,他們多孝順啊,你該高興纔是。”
唐二哥這幾句話一說,唐爸爸這纔好受了許多,“好,好,你們都是爸爸的好兒子,好女兒。”
安慰過唐爸爸,他們又說了會話,就各回各屋睡覺去了。
明天還有大事,耽擱不得,只有保證充足的體力和精力才能保證應對各種突發意外。
唐糖第二天一早不用人喊就起來了,她起的早,準備圍着家屬院跑個操鍛鍊鍛鍊身體。
誰知沒多久就在前邊看到了跑步的大哥唐漢。
她瞭然,軍人嗎,每天都要出早操,正常現象。
不過唐漢在這裏看到她卻吃了一驚,“小妹,你現在也開始鍛鍊身體了?”
“對呀,幹農活需要的力氣大,後來我去開貨車,這也需要力氣,我就開始鍛鍊了。”
看唐大哥一臉心疼,唐糖嘻嘻一笑,“大哥,這沒什麼的,以前你們都疼我,我從來沒幹過力氣活,這次下鄉,我才發現自己力氣挺大的。”
“不過也幸虧我力氣大,才能轉動方向盤,幹上了大貨司機這份工作,要不然我還在鄉下乾地裏活呢。”
她說着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白嫩嫩的小臉蛋,“要不然你現在見到的我說不定就變成一塊黑炭了,更不敢認了。”
唐漢被她逗得發笑,他其實可以接受自己幹農活,當兵的時候也幫老鄉開過地,但是他一想到寵到大的妹妹去幹,這才接受不了。
不過看她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他也釋懷了,並在心裏發誓,以後在部隊好好幹,爭取建功立業,當妹妹最堅實的後盾。
兩人晨跑完回到家,唐二哥纔打着哈欠從房間裏出來,手上還拿着盆,打算去樓下刷洗漱,看到兩人一塊回來兒,隨便揮了揮手,“早啊,你們倆。”
他說完就幽靈似的飄出去洗漱了,現在都四月了,天氣不冷不熱的,洗嗽一般在家屬院中間的水臺那裏進行。
兩邊各有四個水龍頭,起早一點,洗嗽方便的很。
唐大哥進來就向廚房走去,唐糖跟在他身後進去,正看到鍋裏的水已經燒熱了,“小妹,你也洗嗽去吧,今天我來做飯。”
唐糖指指爐子上的水壺,“大哥,這壺裏不會是你添的水吧?”
唐大哥朗聲一笑,“就是我啊,我早晨起來,先把爐子扒開,把涼水加滿,我想着有了熱水不管等會兒做飯、喝水、洗嗽都方便。”
唐糖給他比了個大拇指,還是嫂子調教的好,唐大哥以前哪幹過這個啊,現在竟然連着都能想到,唐糖對只在婚禮見過一面的嫂子佩服極了。
她也不矯情,回自己房間,端着洗嗽的水盆就下去了,這一去就是十來分鐘,等她上來的時候,唐爸爸也回來了。
他散步走得更遠,不但洗嗽完了,還去國營飯店帶回了五個吊爐燒餅。
一家人很快渡過了忙亂的早晨,準備去戈薇會探望關押在牢裏的親人,沒想到剛走出林蔭小道,就在大路上碰到了特意趕來的董又貴董隊長。
“董叔,早,喫飯了麼?”唐二哥眼尖,一眼看到了他,連忙揮着手打招呼,正好董又貴一大早過來也是來找他們的,看見他,就騎着自行車過來了。
“爸,大哥,這就是我們去找的唐糖認識的老鄉的戰友,董又貴,他讓我們稱呼他董叔叔。”
唐二哥爲兩人介紹了董又貴,等董又貴騎車過來一下車,唐爸爸就走了上去,一把抓住董又貴的胳膊,“大兄弟,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家。”
唐二哥連忙上前爲他介紹,“董叔,這是我爸,他這幾天愁壞了,聽說您願意幫忙,這才激動壞了。”
“這個是我大哥,昨天才到的,他也是軍人。”
董又貴單手握車把,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唐爸爸的手,語氣還是笑呵呵的,“老哥哥,別怕,俗話說得道者多助,您是個好人,我們警察是不會讓好人含冤的。”
他又看向唐大哥,“這筆直的小身板,往那兒一站,剛纔我騎車子過來,就感覺像軍人,小子,你是哪個軍區的。”
大街上敬禮太引人注目,唐大哥只是笑着對他點了點頭,聽到他的問話道:“老班長,我是南部軍區的。”
“不錯,是個人才。”
董又貴是個玲瓏人物,他一人不落下,都單獨說了兩句話,不讓其他人感覺冷落,當然爲了自己的兵,他又提起了趙建國的名字。
這還是趙建國第一次在唐家所有男性人員中有了姓名。
“你們別慌,我這次這麼着急忙慌地趕過來,是給你們送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