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任現在是隻要有張牀能讓他睡覺就好,對於地方並不挑剔,他看着單人牀上疊的好像豆腐塊一樣的被子趕緊點了點頭。
“阿里甫,這樣就很好了,謝謝你的照顧,讓我感到像家一樣的溫暖。”齊任的嘴巴甜,這句話一說阿里甫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的喜愛可見一斑。
“那你就先休整一下,我先送小唐回家屬院,你看怎麼樣?”
齊任搖搖頭,見阿里甫面露不解,連忙解釋道:“阿里甫,我想跟着你去認認門,這裏我就認識你們兩個,我怕到時候有事找不到你們兩個。”
“也好,知道了我家,就算部隊找不到我,你也可以去家屬院找小唐,那咱們走吧。”
部隊差不多建在阿爾泰半山腰的位置,家屬院就建在山腳下,倒比部隊方便進出,也方便家屬們去山外的集市買東西。
唐糖他們出了駐地,向西走,沒多久就看到了一棟棟家屬院,基本上都是平房,在山地,還是住平房安全,也就是部隊住不開,面積又小,才建了一棟三層的宿舍樓。
阿里甫的家在中間的位置,獨門獨棟的小院,一進去正北坐落着三間大平房,兩邊各有一廂房,一個是廚房,一個是雜物房。
廁所是露天的,建在西南角,大門開在了東南角,一進去靠南的牆上建了一個棚,下面拴着四隻大山羊,一隻牛。
唐糖進去的時候是屏着呼吸的,實在是牛羊的騷味太濃了,她有點受不了,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基本的做客禮儀她還是懂的。
“門口有點臭,習慣了就好了,這裏家家戶戶幾乎都養幾隻羊,過年的時候,自家留2只,交給部隊兩隻。”
“這還有任務羊啊?”唐糖知道鄉下一般有人家養任務豬,沒想到這裏是任務羊。
“對,小唐也是農村人嗎?”
“我當過下鄉知青,所以對農活這方面也算了解。”
“了不起,我們老家那裏也有下鄉知青,他們不會幹活,都是鄉親們教的,現在幹活都可麻利了。”
“娟子,娟子,快出來,來客人了。”
“等一會兒,給孩子餵奶呢。”東邊的臥室裏傳來一個爽快的女聲。
阿里甫聳了聳肩,“沒辦法,孩子喫奶比較重要。”
兩人說着話進了客廳,阿里甫的妻子喂完奶就過來了,她的人和她的聲音一樣爽利,一看就是個開朗大方的女性。
大約二十五六,漫長臉,穿着新疆特有的裙子,臉上帶着幾乎長年不落的笑容,一頭齊耳短髮被整齊地攏在耳後,露出大氣的五官。
她直接坐到了唐糖身邊,“你們好,我叫馬娟,你們可以喊我娟姐,阿里甫,你給我介紹一下吧,我還不認識他們呢。”
唐糖扭過頭道:“娟姐,我叫唐糖。”
齊任跟在她後面補充,“我叫齊任。”
唐糖臉上的笑容不變,繼續道:“我們這次是來執行任務的,因爲部隊裏沒有女生宿舍,我很可能要在你家叨擾一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對,娟子,小唐她們來執行特殊任務,我作爲司務長安排客人責無旁貸,你照顧好小唐,小齊跟我住在部隊裏。”
馬娟抓住唐糖的手拍了拍,“麻煩什麼,正好有個人給我做伴呢,我自從下鄉來到這裏,好久沒回過老家了,正好和唐糖聊聊天。”
“妹子,你就安心的住下,把這裏當自己家,這裏只有我和小寶,他還在喫奶呢,你放心,沒人打擾你。”
“那行,娟子,部隊裏還忙着,我就先走了,小唐同志,你要是無聊,也可以到部隊轉轉,看看士兵們訓練,也挺有意思的。”
“好,謝謝你,阿里甫,等有空了我一定去。”
“小齊,咱們走吧。”
“好。”
齊任站起身來,“唐姐,我走了,你好好保重啊,有事就來部隊找我啊。”
這個小子這些天一直躲在唐糖身後,今天才算說了一句非常男人的話。
唐糖點點頭,“謝了,齊任,你照顧好自己就好了。”
等他們兩人一走,馬娟就站了起來,“走,妹子,我帶你去看一下我兒子。”
“娟姐,你就把他放那兒,這孩子也不鬧啊,還挺聽話啊。”
“哈哈,妹子,一看你就沒結婚,他剛纔喫完奶就睡着了,這個天魔星,除了睡着的時候,一刻也不能丟手,一丟手就嗷嗷大哭。”
“這小子還挺會挑時間睡覺,一來就給漂亮姐姐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唐糖來到這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小的孩子,進房間的時候,不自覺就放晴了腳步,降低了呼吸頻率,害怕吵醒了睡覺的小寶寶。
小寶寶連肉乎乎的,又白又嫩,頭髮烏黑烏黑的,眉毛也很濃,小手攥着小拳頭放在耳朵邊睡得正香。
還不時咂咂嘴,似乎在回味甜蜜的奶香味。
“寶寶睡得真香,你看他這眉毛,這皮膚,他這長大後,鐵定是個美男子啊,娟姐,你長大就等着享福吧。”
唐糖這話誇到了媽媽的的心坎上,她無聲地笑歪了嘴,“借妹子你的吉言了,希望這小子長大後少讓我操點心就不錯了。”
“走吧,妹子,我領你到西邊的臥室看看,這是給孩子準備的,他現在還小,房間還沒人住過呢。”
她是個麻利人,一到門口就眼疾手快地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房屋常年不進人,一打開門就有灰塵在飄了出來。
馬娟把手在眼前晃了晃,“這裏就這點不好,這才三天沒開門,就有塵土了。”
“看看,這被子都沒蓋過,今天太陽好,我抱出去給你曬曬,晚上睡覺就暖和了,這裏晚上還是挺冷的。”
“娟姐,我來曬被子,整理房間,你去照看小寶吧,萬一她醒了,找不到你,又該哭了。”
“妹子,你能行不?”不怪別人不信任她,唐糖長得就是一副好欺負的清純小白花的樣子。
唐糖現在開始想念她前世的御姐長相了,就她那氣勢,往那一站,別人就只有聽吩咐的份了。
她現在的長相完全限制她的發揮,一干點啥,別人都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還要她解釋半天才能繼續接着做。
“放心吧,娟姐,咱也是下過鄉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