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空點了點她,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呀你,還報名呢,先把這關過了再說吧,到時候來個不及格,你還得跟着我們執勤一個月。”
“放心吧,陸隊長,我保證自己滿分。”唐糖對自己的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那就等你成績出來再說吧,我先走啦。”
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對了,別忘了今天晚上去臨安路畫斑馬線的事。”
唐糖跺了跺腳,看來還是要等三天後成績出來再說了。
三天時間在唐糖的等待成績的日子裏變得格外漫長。
三天過後,唐糖知道了車管所貼成績的時間,反倒不急了。
她慢悠悠喫完飯,慢悠悠接受韋湘雲的祝福,慢悠悠地走到了車管所門口。
她一過來,人羣如摩西分海般分開,唐糖不明所以順着人羣讓出的道路走到了紅榜前。
她心裏喲呵一聲,心裏的小人扭起了秧歌,紅榜最上頭第一個名字唐糖兩個字好看又顯眼。
怪不得這些人這麼自覺讓路呢,原來看到了她的名字。
不是唐糖輕狂,她敢說,作爲這裏唯一考駕照的女駕駛員,這裏的男同胞應該沒人不認識她。
她故作淡定的又往下找了找,卻沒看到齊任的名字。
她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有,她正疑惑之時,齊任哭喪着臉走了過來。
“唐糖,我這次落榜了,成績沒滿90分,不及格,要重修,關鍵是還要執勤一個月。”
“你可真厲害,竟然能考一百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學習有什麼訣竅,這些交通規則,我怎麼覺得都一樣呢。”
唐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裝逼道:“無他,唯記性好爾。”
然後在他懵逼的視線裏轉身走了,她唐糖是你想理就理不想理就不理的人。
哼,當初你對我愛搭不理,現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唐糖故作高冷,一離開衆人視線就跳了起來,笑得眼睛眯成了縫,看陸玉琢還有什麼藉口阻止自己報名機械常識的考試。
唐糖嘴裏哼着‘咱老百姓今兒個正高興’進了市交警支隊,找到在辦公室喝茶的陸玉琢,擡手敲敲門,看他一點頭,這才進去了。
她站在辦公桌前面,“陸隊長,市車管所的成績出來了,我考了滿分,現在是否有資格報名機械常識的考試了。”
陸玉琢把手上看了一半的報紙放在桌子上,擡眼看着唐糖,“我就知道你今天會來找我。”
他點點手上的報紙,“我今天都沒出勤,專門等着你呢。”
“你先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唐糖看他不表態,心裏不痛快,不過現在是她求人辦事,還是聽話地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了他的辦公桌對面。
她淡淡問道:“聊什麼?”
“說說你爲何想要參加機械常識考試?具備考試能力了嗎?”
唐糖斟酌了一下語句纔開始說話,她低垂着眼簾不看他,“先說說我的學習吧,陸隊長也知道我在市運輸隊住,平時這裏不執勤的時候,其實我都在跟着裏面的老師傅學修車,別的不敢說,現在車子出了點小毛病,我是敢上手修理的。”
“可不是我自誇。”唐糖擡起頭來,看着他,又強調了一遍,“可不是我自誇,我學習挺快的,這些機械常識我都會了,我還可以保證如果允許我參加考試,我還能像這次一樣考個滿分出來,我看了紅榜,整個榜上考滿分的可只有我一個啊。”
“我也想證明一下,女子也能開車,運輸隊不光是男人的天下,我想早點做出成績來,堵住那些質疑我的人的嘴巴。”
陸玉琢被她眼底的認真打動,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推薦信遞給她,“給,希望你能成功。”
唐糖一拿到推薦書,看了一眼就裝進書包裏,立馬鬆了口氣,埋怨地白了一眼陸玉琢,“陸隊長,你早就寫好了推薦信,咋還唬我呢。”
陸玉琢哈哈一笑,“我要是不問問你,能聽到你這番肺腑之言,能看到你參加考試的決心,如果你沒有堅定地信念,我寫好也不敢把推薦信給你。”
“是,我的信念可堅定了,你等好吧。”唐糖拿了信,站起身就要走。
“別,你這達到目的就溜啊,不請我喫個飯?”陸玉琢連忙挽留。
唐糖回過頭來,一臉尷尬地笑笑,“陸隊長,改天請你喫飯,我現在就去車管所問問能不能報名。”
陸玉琢不願見她這個德性,捂着眼揮手趕她走。
唐糖可不會跟他客氣,一溜煙就跑到了車管所,得知最近的時間,也得三天後纔有一批學員參加機械常識考試,她可以和那些人同一批次考試,沒辦法,唐糖只能再等三天。
最近她幾乎跟三這個數字槓上了,三天轉瞬即逝,她去市車管所報完名也不是立即考試,還要再等三天才行,她等待考試的時間內照樣每天跟着陸玉琢在九陵市的大馬路上執勤,畫線。
機械常識還是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唐糖鐵定和那個男老師有孽緣,唐糖一進考場就發現,監考的還是上次的那個老師。
唐糖沒當回事,但那個男老師自從知道唐糖是第一名後,面子上就掛不住,唐糖無視他,他覺得她心高氣傲,看不起人。
唐糖看他,他就覺得她果然還記得上次監考的仇,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因爲這次考試寫的字比較多,唐糖就比上次考試出來的時間晚了許多,等她把卷子寫完,又翻來覆去檢查好幾遍,還沒有上交的意圖,講臺上,男老師的臉已經起成了豬肝色。
“那有的同學卷子做完了想交就交,別翻得太大聲影響別的同學考試。”
唐糖看了一圈,發現翻卷子的只有自己一個,她也納悶了,自己不過提前交了一次卷子,怎麼好像得罪這位監考老師了似的。
“同學們好好做卷子,不要東張西望,也不要交頭接耳。”
她擡眼看着他,正好和他目光對視,她果然沒看錯,這位老師對她有惡意,可是爲什麼呢,唐糖不懂,他們只不過就見了一次。
唐糖不明白這位老師眼中的惡意從何而來,這次卻不打算提前交卷了,她把卷子放在桌子上,腦袋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開考時間是上午九點半,現在還不到十一點,陽光正好穿過窗櫺照在她的桌子上,唐糖沐浴在陽光中,翹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