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溫元白閉門不出,彷彿京都城裏並沒有他這個玄王世子存在似的。
這叫小悠然不由得疑惑,那個太子,難不成把溫元白的功勞都給搶了?
然而正主都不急,她的這些疑惑也只是一閃而過,沒有細究。
所以去玄王府的路上,她完全忘記了這些困惑,只擰緊了眉沉思雲侯的事。
上一世,明明大表舅官復原職是明年以後的事,就和那西夷人入關一樣透着蹊蹺。
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讓這兩件事提前了?
她要去問問,遼州那邊大表舅是立了什麼功?
是不是和上一世一樣?
她的突然到來,倒叫玄王府中人手忙腳亂了一番。
小悠然只聽守門的小廝說師兄在書房見客,也不好擅闖,只得在偏院的花廳裏等着。
約莫半個時辰後,她才見到了有些氣喘的師兄。
她奇怪地問道,“師兄,你做什麼跑得這麼急?橫豎我已經等了大半個時辰,再等片刻也無妨。”
溫元白笑道,“你來,可是想問平遠侯之事?”
小悠然猛點頭,“是的,大表舅怎的就突然官復原職了?他立了什麼大功?”
溫元白喝了一口茶才道,“方纔得了消息,我讓人去查了。一個月前西夷人突然兵臨遼州南面,一路北上搶佔了三座城池,直達遼州北面邊境萬沙城的南部。此前萬沙城北部已經與西夷大軍對抗了半個月,守邊的鎮北大將軍寧遠侯萬萬沒想到腹背受敵一時不察受了重傷。五十萬鎮北大軍羣龍無首,平遠侯在寧古塔臨危受命,指揮鎮北大軍向西撤退,打了一場空城計誘敵入城,然後從南面包抄,把西夷人悉數俘虜。同時還查出了去年傳言通敵北狄人的真正幕後主使,徹底洗刷了他身上揹負的嫌疑。皇上這才讓他官復原職的。”
小悠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問,“那個幕後主使是誰?”
“傳聞是雲侯之前身邊的一個副將。他到底在定州守邊多年,軍中還有不少他的舊部,修書一封就有人暗中查證。此次西夷人祕密入關也是有人泄露了要道信息,他順藤摸瓜,居然查到了三年前北狄人奪取燕雲北部三縣的真正消息泄露之人。原來西夷和北狄人早就勾結在一起。此番他們就打着左應右合的主意。待西夷人奪取遼州站穩後方之後,北狄人便從左側包抄,順勢把燕雲十六縣剩下的州縣往東佔領。”
小悠然聽得滿腦子糊塗,“所以,這一回泄漏秦山祕道的人和上回出賣燕雲三州的人有關?”
溫元白搖搖頭,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這一回秦山祕道連我們大周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消息泄漏還很難說。說不定是西夷人自己發現的。只是平遠侯活捉了西夷人主帥和幾個副將,嚴加逼問,其中一個副將才把他們的作戰計劃招了出來,還招供了上回奪取燕雲三縣的時候與北狄人勾結的大周副將。此人……”
他擰眉思考了一下才道,“姓史。”
“史副將?”小悠然奇怪道,“難不成是泰州五豐縣那個史副將?史問夏的老爹?”
溫元白點頭,“他原是軍中斥侯,時常出去執行任務刺探軍情,有一回失蹤了兩日兩夜,後來滿身傷痕回來,說是差點中了北狄人的埋伏。實則那一次他是被北狄人俘虜了,那時他就出賣了燕雲三州的軍力佈防,才得以保全性命逃回來。只不過,後來前來攻打燕雲北部的是西夷人,哪怕後來平遠侯拼命守城,卻仍舊丟了三座城池。便是平遠侯事後想通了軍中定有內奸,但完全沒有人會聯想到一個在北狄邊境刺探消息的斥侯身上,所以查來查去也沒有查出結果。”
小悠然錯愕地盯着大白師兄,腦子裏覺得有些亂。
前一世,她知道這個姓史的副將是在後面某一年的邊境之戰中,因護着平遠侯而中箭身亡,臨死前才把自家女兒史問夏託付給了平遠侯。
這纔有了後面史問夏入住侯府之事。
這一世,平遠侯的恩人史副將成了賣國賊?
見她這樣一副呆萌的樣子,溫元白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怎麼?雲侯平反了,不高興?”
小悠然點頭,“高興,自然是高興的!對了,我大姐夫呢?”
半個月前雲府收到趙淮送往五豐縣的信,說是他在青山城完成攘外任務後,隨一部分大軍北上遼州,和遼州邊軍形成包抄之勢。
溫元白笑道,“雲大將軍接到女婿投軍到遼州的消息,很是高興,已經將他安排在前線了。想必過不久,就會帶他一同上京訴職。”
小悠然這纔想起太子之事,問道,“師兄,明明是你在青山城抗擊西夷人,爲何卻是太子殿下立功回京?還有,那土豆不也是你讓五豐縣周邊幾個縣城種出來的?爲何你要將功勞讓給太子殿下?”
溫元白臉色僵了一下才道,“他是我的堂兄,很需要立功來站穩腳跟,我便讓予他亦無妨。”
小悠然眨了眨眼,“邊軍的糧食可夠?”
溫元白也眨了眨眼,“意思是,你還有糧食?”
小悠然果斷決定降價,“一車一百兩!良心價了吧?!”
“成交!”溫元白也果斷決定成交。
“哼!你是我師兄,都不幫我多掙些錢!”小悠然嘟了嘟嘴。
溫元白只慢聲道,“五百車運往遼州,五百車運往泰州。其中兩州各兩百車需得是谷種。”
不得不承認,上回小悠然拿出來的糧食,全是精細大米。
那質量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小師妹就是一個源源不斷的糧倉啊!
小悠然瞬間高興了,“總共一千車?!”
一千車就是十萬兩白銀!
發了發了!
500點氣運值也不算什麼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