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沒有再跟向澤開玩笑。
兩人順着山路，走到了觀雲山山腰，俯瞰遠處。
繁華而又忙碌的天海市映入眼簾。
隱約可見環灣高架橋上車流不息。
這只是白天。
晚上從這裏看天海市的景色，纔是最美好的。
觀雲山山頂，有一座寺廟。
稱爲‘觀雲寺’。
這座寺廟不大，裏面並沒有和尚居住。
據說寺裏住着一位老神仙，有求必應。
觀雲寺是觀雲山四周一帶的居民自發建築，大部分建築費用都是來自於那些遊客的。
林銘和向澤在上山的過程中，看見了許多來來往往的人。
有當地村民，也有遊客。
不過現在並非旅遊旺季，還是當地村民居多。
林銘在旁邊的小攤上買了一炷香，一瓶黃酒，一道黃紙。
“林哥，你還信這個？”向澤眼角兒抽動了一下。
“萬事勸人休瞞昧，舉頭三尺有神明。”
林銘緩緩道：“你最好也進來拜一下。”
“哦。”
向澤也有模有樣的買了跟林銘一樣的東西。
林銘跪在鋪墊上，望着那充滿威嚴的大佛。
他沒有開口。
心裏卻是在問，自己這預知未來的能力，到底是怎麼來的？
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明，林銘不知道。
總之，神明沒有回答他。
停留了一段時間。
林銘和向澤走出了寺廟。
當他們再來到觀雲村的時候，已經快要下午3點。
讓向澤沒想到的是。
林銘就站在觀雲村村口，注視着西邊那一片高聳巍峨的大山。
“林哥，你看什麼呢？”向澤疑惑道。
林銘抿了抿嘴：“你說這山，到底是石頭形成的，還是泥土形成的？”
向澤翻了個白眼：“林哥，你最近怎麼老是問這種奇怪的問題？昨天我接你的時候，你問我會不會下雨，今天又問我這山是石頭形成的還是泥土形成的，我該怎麼回答你啊？當然是石頭跟泥土一起形成的唄！”
“那你再說說，到底是石頭多，還是泥土多？”林銘又問道。
“石頭！”向澤想也不想。
林銘搖頭一笑，拍了拍向澤的肩膀。
“這座山，應該是泥土多。”
向澤頓時急了：“不是，我說林哥，到底石頭多還是泥土多，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
“唉……”
林銘長嘆了一聲：“觀雲村距離這座山，太近了。”
向澤一陣無語。
他也盯着那座山看了半天，卻沒看出個什麼所以然。
觀雲山並非只是一座山形成，而是統稱。
比如林銘此刻說到這座，就不是觀雲山的主山體。
現在還不是跟向澤解釋的時候，所以林銘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走進觀雲村，能看到許多村民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則是拿着一個小板凳，坐在門口曬太陽。
“大爺。”
林銘坐在了幾個老頭身邊，拿出煙挨個遞了一根。
大爺們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了花兒一樣的笑容。
“哪家的孩子啊？”其中一個大爺問道。
“我不是觀雲村的，是過來旅遊的。”林銘笑道。
“哦。”
大爺應了一聲，又道：“現在這年輕人啊，幾乎都沒有在村裏住的嘍，也就我們這些老東西還堅持着，哈哈！”
大爺說話的語氣倒是很潮流，不過說的是當地放言，林銘要慢慢想一下才能聽明白。
“年輕人都喜歡大城市，那裏生活方便，工作賺錢也多。”
林銘略微停頓。
接着道：“幾位大爺的孩子也都出去了？你們也都這麼大年紀了，腿腳不方便，沒考慮過跟孩子們一起生活？”
“真要是跟孩子們一起生活，那纔不方便！”
“對對對，去大城市裏成活，尿潑尿都需要錢，我們纔不去。”
“在村裏多好？我們幾個老夥計沒事就出來聊天，要不然打個牌，舒服的很喲！”
“小夥子，要不要考慮一下到觀雲村來住？大爺教你打撲克。”
林銘嘴角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果然。
男人至死是少年！
這幾個大爺還挺愛開玩笑的。
“我還是覺得大城市好，什麼東西都有。”林銘道。
“有是有，那也得花錢不是？就我們這身子骨，去了也只是給國家添麻煩。”另外一位大爺說道。
林銘不由沉默下來。
也的確是這樣。
像這種七八十歲的老人，根本沒有了賺錢的能力，也沒有了對事物的追求。
在村裏生活，比在城市生活容易多了。
“小夥子，你們過來旅遊的話，一定要去山頂的觀雲寺看看，那裏的老神仙有求必應，你去燒香拜一拜，說不定也能活我們這麼大的年紀呢。”又有一位大爺開口。
林銘：“……”
“觀雲寺我們已經去過了，之所以到觀雲村來，我是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我打算在這裏買一套。”林銘笑道。
“空房子？”
那最先開口的大爺立刻道：“這肯定有啊，現在年輕人根本就不在村裏生活了，留着房子也沒啥用，很多都在往外賣呢。”
林銘立刻問道：“大爺，咱村裏的房子，大約多少錢一套啊？”
農村房子不論平方賣，基本上都是論套。
觀雲村也一樣。
“這個說不準，有的五間房，能賣30萬，有的四間房，只能賣20來萬。”
大爺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他身後的那三間小屋。
“像我這種，值個15萬左右。”
林銘又拿出煙，給大爺們遞了一根。
大爺還是大爺，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那咱們村裏，現在一共有多少房子呢？”林銘又問道。
“國家現在不讓蓋房子了，就目前來說，估計得有個八九百套吧。”
大爺說完又開了個玩笑：“年輕人，你還打算把全村都買下不成？”
“我可沒有那麼多錢。”
林銘搖頭笑了笑：“謝謝大爺們告知，我就先走了，祝大爺們長命百歲。”
“這小夥子不錯。”
“人長的漂亮，態度也很好。”
“還非常大方呢，給我們分了兩根菸，我就喜歡這種年輕人。”
“我得留着晚上抽。”
身後，傳來了大爺們誇讚的聲音。
林銘和向澤在觀雲村轉了一圈。
最後上車的時候，林銘又說了一句讓向澤摸不着頭腦的話。
“12月20號，晚上10點半，你就在家裏，哪也不準去，等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