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繁衍權、大腦、身體部分、壽命、氣運,什麼都可以。”魅魔說道,“有些交易我可以帶你去找其他惡魔進行。”
孟懿的事情固然重要,但不至於張白白願意拿這些東西去交換一個虛無縹緲的信息。
張白白思考片刻道:“我想知道孟懿在你們這裏交易了幾次。”
按照張白白的想法,如果孟懿只交易了一次,她就沒有知道這條信息的必要,因爲孟懿用過一次和惡魔交易得到的羊皮卷軸。
“嗯……理論上來說不能告訴你。”魅魔思考間變換成女性,她又邁步前往下一節車廂。
魅魔說這句話的意思基本上就是有戲。
張白白帶上一次性的面具。
【面具:出自易容師之手的面具,一次性道具,使用效果:改變容貌,時長:2小時】
面具是電工的遺產之一,不僅面貌發生變化,她頭頂上的角色欄也因爲魅魔的手鍊,變成了客運1班臨時乘務員。
張白白跟着魅魔一起,無論她最終是否拿到物資,都容易遭人惦記,在見到下一節車廂裏的求生者之前必須改變容貌,身上這件外套最好也換掉。
魅魔沒有理會張白白的舉動,它敲響下一節列車的車門。裏面的求生者急忙迎接,只是眼前的情況讓他們感到意外。
其中的一男一女對視一眼,張白白很容易看出他們眼裏的疑惑,意思就是:“她是誰?”
張白白第一次離開自己的車廂,她很珍惜這個觀察機會。
眼前的車廂裏求生者之間形成了不同的兩個階級,對視的一男一女兩個求生者面黃肌瘦,幾層衣服包裹着都能看出身形單薄,而另外一個保持敬禮動作偷瞄張白白的男性求生者則面色紅潤,不缺食物。
面色紅潤的求生者一個催促的眼神就讓另外兩人寒顫。
他們急忙跑上前攔住魅魔和張白白。
“尊敬的……客運1班乘務員。”大約是張白白在這兒的緣故,兩人語氣明顯卡頓。
兩個人並不敢真的攔着魅魔不讓走,尤其是變成女性的魅魔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時,兩個人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急忙讓開身子。
魅魔幾乎沒有搭理他們,張白白盡職盡責陪魅魔巡邏。
這個車廂裏喫的最好的求生者是無限列車的老手,他反應和降頭師類似,都知道從魅魔身上得不到什麼好處,行禮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內。兩個缺少食物的男女一路跟隨魅魔到下一節車廂前,也不敢再深入,只得無功而返。
魅魔有任務在身,剛剛那句話它就像忘了一樣,一聲不吭的帶着張白白走了9、10節車廂。
魅魔不急,張白白也不急。
在其中一個車廂之間,魅魔抽動它精緻的鼻子,喃喃道:“偷渡者。”
張白白眼見着一隻綠色的青蛙從公共廁所裏倒飛出來,被魅魔抓住裝在了金絲繡的布袋裏。
張白白繼調查農場之後,第二次聽見“偷渡者”三個字。
魅魔處理完自己的工作,找了節變換車廂停下。
這節車廂裏溫度極低,擺放着冷櫃,原本裝肉的櫃子裏空無一物,一些櫃子還被損毀,地上殘留這不知道是人還是動物肉的血跡。
曾經的物資車廂,裏面的好東西被兩邊的求生者洗劫一空。
車廂內白光燈昏暗,配上週圍的環境,像是恐怖的地下不法小診所。
魅魔偏偏停在這個車廂裏,給張白白無形的壓力。
只可惜張白白不受環境影響。
“我可以偷偷告訴你孟懿的交易次數。”魅魔牽起張白白的手,它的手十分冰涼,“她總共和惡魔交易了5次,其中2次都是大訂單,而且最近一次和惡魔的交易是針對你。”
張白白心中嘆氣。
這哪裏是偷偷告訴,這分明是蓄意告訴,明擺着在說“快來和我交易吧”。
“我不能交易我屬於我的部分。”張白白語氣平和又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不過她畫風一轉,“就算是惡魔,在系統的約束下也有難以處理的事情不是嗎?我可以拿這個和你交換。”
後半句話正是魅魔想要聽到的,它驚喜的捧住張白白的臉,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殺人也願意嗎?”
張白白的臉快被魅魔的手凍僵了,她扒開魅魔的爪子,平靜的回答:“任何交易都得看它的具體內容,殺人這件事太過籠統,我得看你要我殺什麼人,爲什麼殺,我能不能殺。”
“逗你的!”魅魔嫵媚的撥弄張白白的頭髮,“我不需要你殺人,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比殺人更難。”
魅魔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具有強烈的性|暗示,列車乘務員只是它的兼職,誘惑人墮落纔是它的本職工作。
“別搞這些。”張白白從乙方變成甲方,態度硬氣很多,“你不如變成系統兌換點對我的誘惑力大。”
魅魔很驚喜。
“掌管貪慾的瑪門大人會喜歡你的,那可是我直系上司。”魅魔搓搓手,“說不定等你死後會成爲我的同事。”
張白白皺眉:惡魔說話都這麼晦氣嗎?
魅魔拿出一顆綠寶石,告訴張白白:“我們需要你保護一個人。他很快就會來到無限列車上,這顆寶石會告訴你他的信息和位置,你需要保護他安全下車。”
“誰?不會是孟懿吧。”張白白很懷疑惡魔的惡趣味。
魅魔嬌俏的按摩張白白的肩膀,它手法熟練力度合適,連緊張狀態下的張白白都能感受到舒服。女性模樣的魅魔貼着張白白的肩膀,聲音勾人:“放心,我們是貪婪的惡魔,不是噁心的混蛋。”
張白白在魅魔的服侍下相當愜意,魅魔甚至推着張白白往前方的車廂走。
裏面的求生者們看見魅魔居然對她言聽計從,紛紛猜測這是何方神聖,甚至對魅魔的恭維一部分也分給了張白白。有的車廂內的強者表示願意用物資來換取張白白的列表好友位,有不亢不卑者,但更多的人在張白白麪前低聲下氣。
魅魔不斷的對張白白說着悄悄話。
“你看,這纔是你應得的地位。你這麼厲害的人,爲什麼要看別人的臉色?比如那個降頭師,跟我另作交易,我讓做你永不會背叛的寵物怎麼樣?”
“下地獄怎麼了?不還有我陪你做姐妹嗎?男人?女人?我會永遠陪着你,成爲你的任何人。”
身體、心靈、財富、情感……惡魔的誘惑“無微不至”。
張白白承認自己不是沒有對某些話心動過,不過她始終認定一個準則——不要相信賣家畫的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