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爲民和張揚兩人帶着家小出現在村裏時,代表着婚事正式開始,張揚的兒子小勇已經能說話,他指着翠蓮懷裏的孩子嫌棄地說:“媽,他怎麼那麼醜。”
張漢東和張揚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張爲民對老婆翠蓮說:“別理他,以後等咱兒子長大了,非好好揍他不可。”
張漢東說:“爲民,這小子的百日宴我沒趕上,對不住哈。”
張爲民開玩笑說:“人到不到無所謂,禮到就行,我家這小子隨我,別的都不稀罕,就稀罕錢。”
張漢東從屋裏拿出兩個紙包和兩個金鎖,分別戴在倆小子的脖子上,兩人的媳婦翠蓮和小敏都又驚又喜,張漢東這樣的人喜歡自己的孩子,這太高興了。
小勇卻不太喜歡,小手使勁往下拽,張揚罵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二三斤的大金鎖,別人想要還要不到呢,你倒好,還嫌棄。”
張爲民說:“漢東,你可真夠意思,下次什麼時候結婚我們再來還有吧?”
他被翠蓮敲了腦袋一下說:“老闆,他胡說呢。”說完又指着張爲民的鼻子說:“人家大喜的日子,有你這麼說話的?”
張爲民說:“你知道什麼,我們的大老闆百毒不侵,不過你已經給過賀禮了,今天這算什麼?”
張漢東又把兩個紙包分別交給小敏和翠蓮說:“見外了不是,賀禮是賀禮,這是我給孩子的見面禮,給孩子的,你們都不許客氣。”
張揚不見外地問:“紙包裏是什麼,不會是錢吧?”
“你說對了,就是錢,每人一萬塊,這是我邀請兩個童男子幫我滾牀的好處費。”
張揚說:“好傢伙,這好處費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多。”
翠蓮卻看了看張爲民,這才小心翼翼接在手裏。
張漢東招呼衆人到屋子裏坐,張爲民酸溜溜說:“安保公司上市了,蘇天明和茅子義兩個王八蛋現在都成了億萬富翁了,這倆狗東西真是走了狗屎運,走在咱們這些人前面去了。”
張漢東笑呵呵問:“怎麼,羨慕了?”
張爲民說:“能不羨慕嗎?當初那倆人還是我手下的工人,現在誰能比的了?”
“時機沒到而已,時機一到,大家都不會差。”
張揚說:“要那麼多錢做什麼,現在就很好,託漢東的福,我們要車有車要房有房,就是京城大城市的人也比不上咱們,爲民你怎麼想我不知道,反正這輩子能活成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現在的生活早就不敢想了,主要並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社會地位的提升,他做文化產業,現在京城文化部的各種大會,都會邀請他參加,每次都是坐在最前排,不論眼界還是談吐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動漫界的聚會,不論在國內還是國外,誰能撇得開櫻桃小丸子去?
反而是張爲民比他失落,就像他自己說的,以前的手下去了香江搖身一變,搖身變成了億萬富翁,而張漢東一開始帶去香江的人就是他,也給過他無數次機會,可惜自己把握不住機會。
運氣這個東西真是說不準,安保公司起步最晚,卻走的最快。
張爲民其實也不差。
現在他是張漢東在深城三家電子廠的話事人,雖然地位並不低了,但他心裏始終和蘇天明較着勁,覺得名聲雖然好聽些,可實際上比起香江那倆隔三差五上香江報紙電視來,終究是差了點意思。
張漢東看着兩人不由感嘆,人的際遇是說不清的,張爲民是他以爲幾人當中最有能力的,可惜折騰這些年,始終是跟在自己身後,沒有什麼大的作爲,蘇天明兩人則是站在時代的風口,幾乎是舉國之力發展的,普通人自然比不上。
就連張揚安心待在動漫工作室不爭不搶,反而走在他前面。
要說這些嫡系,最失落的還是劉明,他曾經在京城的小弟鐵子,早就是三家外貿公司的總經理,每月創匯好幾百萬美元,這成績足夠他隨意進出京城各大部委機關,過上了他夢想的生活。
可劉明呢,開始被困在小小的磁帶廠,等到磁帶廠擴大規模,又是陳俊民和騙子黃偉彥做主,他只能靠邊站,機會是均等的,可惜人抓不住,劉明比他老孃唐懷茹都不如。
老朋友見面有說不完的話,幾人正說着,張爲民小弟卻來找他,張爲民走過去聽了一會,回來臉色就變了說:“漢東,我家裏有事要去處理一下,你們先忙着。”
張漢東說:“是什麼事說出來看看,大家能不能幫上忙?“
張爲民惱恨地說:“小芬被她男人打了,剛纔那小兄弟跟她一起村子,聽說我回來特地來報信的,漢東,我得去看看。”
張揚氣惱地說:“咱們後湖村的姑娘被人欺負了這還得了,爲民,咱們一起過去。“
張漢東聽了也說:“你們先不要急,我來安排一下你們再去。”
他準備了三輛大貨車,還載着滿滿的二百多人,浩浩蕩蕩涌向小芬的婆家。
小芬是張爲民的二個妹妹之一,這姑娘腦袋有些不太靈光,但是人不傻,嫁到五里外的孫廟村,開始張爲民在的時候,她那婆家也不敢怎麼樣,因爲張爲民臭名遠揚。
現在估計是看他很久不回來,膽子才變大的。
車子呼嘯着開到孫廟村,村民都愣住了,後湖村在周圍名聲顯赫,他們的車和人誰不認識,人們一見就驚叫:“不好了,後湖村的人來的,孫幸福這下該傻眼了。”
“他活該,哪有那麼狠的人。”
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張爲民已經焦急地跳下車,一腳踢開院門說:“裏面有沒有喘氣的,給我滾出來,當我張爲民是死的嗎,敢欺負我妹妹?”
一個胖乎乎的老太婆走出來討好地說:“喲,她哥來了,這是怎麼了?”
張爲民不喫這一套,居高臨下問道:“少給我裝糊塗,我妹妹呢,讓她出來。”
老太婆神情緊張說:“小芬身子不舒服,在屋裏躺着呢......”
張漢東說:“跟她費什麼話,進去找人。”
幾個年輕人推開老太婆就往裏面穿,一會兒從屋裏擡出個人來,滿臉是血,啞着嗓子哭不出來。
後湖村衆人一見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