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後,兩人一同走出了謫仙居,而謫仙居,也被謫仙收了起來。
看着謫仙手裏巴掌大小的精緻宮殿,白衣女子說不羨慕那是假的,但僅僅是羨慕而已,兩人徹夜長談,謫仙的談吐見識和算計讓她既感到驚豔又有些害怕,加上那讓她反抗不了的實力,她頭一回覺得面對身邊這個青年有些無力。
…….
兩人走出來,白衣女子自然是足夠驚豔的,而謫仙更是風華無雙,兩人走在一起,倒真是有些般配的感覺。
而兩人也沒打算讓衆人圍觀,一步踏出後,人已經消失在湖畔。
“謫仙走了!”
這個消息在瞬間傳出,謫仙離開了湖畔,拿走了謫仙居。
衆人無比失落,甚至對於接下來即將舉行的祭月盛會也失去了原本的興致。
……
忘川河畔,一男一女來到了這裏,正是謫仙與天師,
“忘川河。”
謫仙開口,看着眼前巨大幹枯的河牀,他雙眼璀璨,但是看不真切,
他興趣更大了,重瞳不能看透,這說明這裏的祕密等級很高!
他再次看向忘川河盡頭,那裏一片迷霧遮蓋,重瞳亦是看不真切,但在重瞳裏可以看到,那裏有寶光隱約,極爲不凡。
謫仙點頭,看來祕密就在那裏了。
看着謫仙的樣子和那雙獨特的眼睛,白衣女子沉默,這個人的祕密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她只能沉默,連詢問的心思都沒有了。
兩人繼續前行,
當踏上破舊的石橋,謫仙微微一頓,他仔細看了一眼腳下,隨即再次擡腳前進,嘴裏緩緩吐出三個字,
“奈何橋!”
白衣女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果然,這個早就被人遺忘的名字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
“你爲何要幫我?”
入了小院,白衣女子再也忍不住了,問出了一直以來想不通的問題,謫仙這麼厲害,爲何會主動來幫她?
“你我有緣,我自當助美人登臨仙道彼岸,位列永恆!”
謫仙注視着她,幽幽開口,
“仙道彼岸?位列永恆?”
女子一愣,聽不懂。
但她聽懂了美人兩個字,還有什麼自己跟他有緣,迎着謫仙直勾勾的目光,她覺得這個謫仙可能是個風流登徒子,於是她不着痕跡的離謫仙遠了一些。
謫仙坐在小院,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穹,好似沒注意到女子的小動作,並未再開口。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白衣女子不自覺開口,也看着天穹,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句出自於謫仙之手的詩句。
謫仙一愣,沒想到這女人會來這麼一句。
白衣女子看到謫仙看向自己,微微一愣,隨即絕美小臉有些發紅,她這一舉動,確實是有些曖昧了,
但號稱最解風情的謫仙乃是何許人也,他自然不會讓身邊女子覺得無聊。
面對天師的朗誦,他決定還以顏色,如此氣氛,不調戲一下良家婦女屬實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於是,他手一揮,一把古色古香的瑤琴出現在他手中,接着,一首曖昧至極的曲子自他修長手指下的琴絃中緩緩流淌而出。
曲子婉轉卻又直接,露骨且坦誠,那種寄一心於一人的欣賞和追求不加掩飾,白衣女子頓時愣住了,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
而且,隨着曲調漸入佳境,兩隻凰鳥突兀出現在了小院上空,凰鳥飛舞盤旋,時而交頸相鳴,纏綿悱惻,極爲唯美浪漫,可見謫仙的琴技造詣。
看着這幅場景,再看看月下撫琴的謫仙,白衣女子一時竟有些癡了。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謫仙一邊撫琴,一邊還深情看着白衣女子,那種無聲的挑逗和無孔不入的曖昧之意讓白衣女子小臉通紅。
面對謫仙近乎直白的表露,她一時之間有些發愣,不知該怎麼辦,但唯一不可否認的是,她這會想跑。
於是,她真的跑了,進了茅屋,再也不出來了。
……
終於,琴聲落幕,凰鳥遠走,撫琴之人亦是離開了小院。
夜深人靜,一道白色身影鬼鬼祟祟,悄悄出了茅屋,來到了院內之前謫仙撫琴之地。
她可是記得清楚,她在窗縫裏偷偷看到那登徒子彈完琴後在地上寫寫畫畫了一頓,搞得她很好奇呢!
她低頭,果然,有東西!
入眼是幾行極爲飄逸俊秀的字,字如其人,她立馬就想到了那月下撫琴調戲她的壞傢伙。
她仔細看去,不由得吟了出來: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這!”
白衣女子還未唸完就已經紅透了小臉,這簡直比那琴曲還要露骨!
這壞蛋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留下來讓她看的!
她三步並作兩步,趕緊跑回了屋子,然後不知怎地,又從東邊的屋子出來跑到了西邊的屋子裏,小嘴裏還在念叨着,依稀能聽見是一句,“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哼,我就偏偏不要住東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