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走一起去參加木蘭秋狩的皇子們意見非常統一,這一次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把自己的福晉帶上。
就算是有那種帶上女眷的,也都是府裏面不足爲重的妾室。他們都心照不宣地把福晉留在了京城,不管是作爲自己的大後方,還是有其他的緣故。
從參加木蘭秋狩的消息公佈下來,到終於選完了人一起過去,時間過得非常快。
中間姝文還跟董鄂氏他們幾個湊在一起,商量了商量該給他們準備什麼東西。
其實她們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什麼都不缺,因爲這些東西不管是內務府還是皇宮裏的人都會全部準備好。
唯一可能需要用到的是一些跌打損傷的藥,這些藥在打獵的時候也是經常會用到的,而要用這樣的藥基本上都沒有必要去驚動太醫。
宮裏面的德妃也是一樣,雖然皇上的行李用不着她專門準備,但是也需要添幾樣需要的,表達一下自己對皇上的惦記和關心。
畢竟內務府是內務府準備的,但是後宮的妃嬪們們準備起這些東西來,更是別有一番情調的。至少每一年這個時候,德妃總是要給康熙帝準備下一份,甚至乾清宮的人也都養成了習慣,若是沒有按時送過去,甚至都得派人過去問一問呢!
這也足以見得德妃在康熙帝心中的特殊地位,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康熙帝這樣的對待。寵上一年兩年有個新鮮的,那在後宮當中比比皆是,但是十幾年如一日,這麼多年下來,沒有失寵的也不就只有宮裏的這幾位娘娘嗎?
就在去木蘭秋狩的前幾天,康熙帝的心情非常好,這讓德妃的心寬了許多。她心裏也是盼着這一次木蘭秋狩不要出什麼幺蛾子,畢竟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得跟着一塊過去呢!
特別是老十四,他年紀還是要小一些,單獨出去德妃實在是放心不下,私底下也找了胤禛囑咐了他好幾回了。
“只是盼着這一次木蘭秋狩能夠順順利利的完成,中間不要出岔子了…”德妃跟姝文這樣感慨着。
姝文笑着附和着。她當然是這樣希望的,但是按照歷史的進程來看,恐怕不會那樣順利。不過這樣潑冷水的話,她自己心裏知道也就夠了,也不必跟德妃說。
而現在康熙帝心情良好,恐怕也是抱着這一次木蘭秋狩手能夠順利完成的想法吧?
其實有的時候姝文旁觀者清,覺得康熙帝也有些可憐。當然她這樣想的時候覺得自己有點可笑,竟然覺得人家九五至尊可憐?但是確實是這樣,別看他高高在上,但是終究是個孤家寡人,皇子公主們當然不少,妃嬪也很多,但是沒有幾個真心向着他的。
皇子們心裏當然是尊敬他的,但是有更高的利益在。
公主們更不用說了,康熙帝從前也沒有在公主們身上花費太多的精力。
至於後宮的那些妃嬪們,像德妃這樣的高位妃子,當然要最先爲自己的兒子們考慮,像是低位的,更多是依附於康熙帝,穩住自己在後宮的地位…很少有談得上真情的。
皇上也不是好當的呀。
他應當也是希望木蘭秋狩能安然無恙。
只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便是九五至尊的康熙皇帝也沒有辦法預料,甚至是避免…
甚至姝文大膽預測一下,或許康熙這一次也是覺得這段日子幾個兒子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委屈,想要藉此機會好好緩和一下父子之間的關係,特別是太子那邊。所以纔想要費盡心思把所有的兒子都叫上,也是想要見證一下父子之間其樂融融的畫面吧!
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事情之後,反倒是把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父子之情推到了更深的深淵。
就這樣帶着重重的憂慮,姝文還是送走了胤禛,看着他騎上馬,終於朝着木蘭圍場的地方出發了。這樣的背影,姝文已經看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目送着他離開,但是自己還真是沒有親自去一趟了。
她甚至覺得有些神奇的想了想,或許自己就是與木蘭圍場沒有什麼緣分吧,不管之前是因爲懷孕一次次錯過,還是這一次了。
可是這一次她心裏面沒有去不成木蘭圍場的遺憾,只有對胤禛滿滿的憂慮和期盼。
而胤禛在馬上離開之前往回看了一眼,就瞧見了遠遠的,那個身影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四哥,要是真的捨不得四嫂,那弟弟就去跟汗阿瑪說上一聲,把你留在京城裏!”九貝勒拍拍胸脯,他本意是想要調侃調侃師哥的,雖然自己與四哥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但是這麼多年養成的,已經讓他嘴欠兒習慣了。
“去吧…”胤禛知道他嘴欠,可是也不慣他。直接這樣開口。
要是老九真的願意去跟汗阿瑪說,能把自己留在京城裏,那向老九示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正好他不想要去他那一趟渾水,還想要留下一點時間陪一陪自福晉呢!
九貝勒一下子就卡殼了,他哪裏能想象得到從前最要面子的四哥竟然擺出這樣有一副有些無賴的樣子?
怕了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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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裏面的皇子離開之後,倒是消停了好長一段時間。畢竟自家爺們兒都離開京城了,她們也是在折騰不到一塊去,又過了幾天之後,姝文總算是有時間與妯娌們再聚一聚了。
一旦有人這樣提議,待在府裏各自都有些閒的福晉們,當然就挨個響應起來了。
男人們離開京城之後,她們也有些想念,心裏也是有擔憂的,但是聚在一塊之後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他們,反倒是要聊着家裏的瑣事。
“八貝勒府裏邊的那個格格是不是快要生了?”
“是啊,現在應該有八個月了吧,肯定是等不到八貝勒他們回來了…”
“說起來倒也真的奇怪,從前一個孩子也沒有生出來,反倒是這幾年孩子一個接一個地扎堆一樣的往外邊蹦!”有人捂嘴笑了笑。
“唉…”有福晉嘆了口氣。當初也是因爲郭絡羅氏實在跋扈,要不要哪裏能撐得了那麼長時間才納妾呀?不過現在人既然已經不在京城了,何必再提起她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