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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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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哪來的人!我看你們都是太過敏感了!”嵬名勇既非武者,也不是術士,對於護衛所言的真氣波動一竅不通,故而有種被人糊弄的感覺,當即紈絝子弟的脾氣發作,將那名護衛大罵一頓。

    嵬名勇現在所在的地點是距離開平書院相鄰沒多遠的另一座山頭,姚家由於在開平書院創建之初,曾經對其鼎力相助,所以姚家中人在鵬飛山脈單獨有佔據了一座山頭。他們在那座山上修築了幾乎佔據大半山體的莊園,稱之爲“晝錦園”。

    不過目前他們幾個會面的地方,並不是晝錦園內部,而是山下某處密林。晝錦園所在的山頭酷似狼首,當地人都稱之爲狼首山。狼首山易守難攻,山勢陡峭,且密佈荊棘,猛獸毒蟲橫行,很少有人會來這裏。深夜更是人跡罕至,所以姚啓明纔會選擇在這裏會面。

    那名中年護衛顯然是常年被罵慣了,沒有一點憤怒的神情,反而恭聲道:“或許是屬下看走了眼,不過王爺的安全第一,屬下必須時刻小心爲上。”

    “嗯,這話還挺中聽的,你先下去吧!”嵬名勇擺了擺手,讓手下離開,後者行了一禮,用眼角的餘光環視四周,然後才一臉奇怪地撤離。

    姚啓明也似乎感應到什麼,蹙額看着周圍,卻和嵬名勇一樣沒有發現什麼。他只得對着嵬名勇笑道:“齊王爺御下真是有張有弛,在下敬佩!”

    嵬名勇好像沒聽出這是句客套,立刻大大咧咧道:“哈哈哈,這也是自然啊。畢竟本王自幼在父皇身邊長大,從小耳濡目染,這御下之道自然是深得父皇真傳……”

    姚啓明強忍着不快,面帶笑意地聽着嵬名勇吹噓所謂的御下之道,又不能表現出有所反感,那種折磨真是堪比萬蛇鑽心之痛。饒是姚啓明修心功夫已臻化境,他的嘴角也不斷微微抽搐。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姚啓明在心裏哀嚎道。

    終於嵬名勇也說的累了,他看了看天色,對着姚啓明講道:“好了,咱們之間的生意得早些交接完畢,省的本王費心,本王就先離開了。”

    “呼,這瘟神終於要走了。”姚啓明心裏暗歎,表面上卻不斷挽留道:“齊王爺既然難得來一回,在下自然要好好款待一番,不如多盤桓些時日吧,在下也好略盡地主之誼啊!”

    嵬名勇頭也不回地擺手道:“下次吧,本王還有事!先走啦!”

    直到嵬名勇消失在山路盡頭,那四道一直若有若無的強悍也隨之消失,姚啓明這才鬆了口氣,他面色古怪地望着嵬名勇消失的方向,嘆息道:“都是些什麼人啊,天狼帝居然派一個膏粱豎子來處理這麼重要的事情,難道他們天狼帝國真的無人了?”

    說罷姚啓明苦笑着轉身離開,整座密林再度恢復寂靜,唯有灌木草叢間的蟲鳴,證明還有一絲生機。

    就這樣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一道人影又再度踏空而來,正是原本應該遠去的姚啓明。他疑惑地環視四周,又用真氣將一些可能藏匿人的草叢灌木攻擊一遍,仍沒有發現什麼。實際上他和嵬名勇的護衛一樣,也在當時感受到附近有一絲風吹草動,只是爲了不打草驚蛇,所以才故意假裝離開,想要誘騙隱藏之人出現,沒想到並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

    姚啓明仍不死心,試圖搜尋各處灌木草叢,直到一隻刺蝟從暗處緩緩爬出,姚啓明這才苦笑一聲,放棄了搜尋的想法,真正地轉身離開。

    這樣山道再次恢復了平靜。

    又過了一個時辰,距離姚啓明和嵬名勇交談所在地的不遠處,一棵半枯死的槐樹後,一道相對嬌小的身影走了出來。藉着月光的照射,來人顯露出了真正的身份,竟是原本應該留守在開平書院的沐水心!

    “呼,幸好去餓鬼堂之前,父親教了我一招高階幻術‘咫尺天涯’,不然憑那幾個護衛和姚啓明的修爲,肯定能發現我的存在!”沐水心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雙眼精芒一閃,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京西姚家居然和天狼帝國還有勾結,暗中進行着糧草換軍馬的交易,甚至還故意爲其引路,提供軍衛機密。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不行,這一切必須告訴啓超哥和陳胖子!”

    而劉啓超和陳晝錦正在從竹縣,拼命往開平書院回趕,既然已經看穿了姚家的陰謀,那麼就得趕快歸去,想辦法聯絡範洞正,這樣纔有可能保全性命,同時儘可能地完成任務。從目前所得的情報來看,範洞正和姚家的人關係惡劣,這種惡劣已經超出了爭權奪利的範

    疇,只怕背後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齟齬。

    當劉啓超和陳晝錦再度出現在城門時,守城的校尉都快哭了,沒見過一夜之間進進出出三次的主兒。可對方拿着開平書院山長的手令,自然只能違制放行,而且還要爲兩位小爺備上軍馬。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依靠範洞正的勢力咯?”陳晝錦騎在一匹駿馬上,雙手緊握繮繩,面色古怪地望着好友。

    劉啓超輕笑道:“哈哈,你不覺得我們發現姚家的陰謀有些過於順利了嗎?我想這中間只怕有範洞正的功勞啊!”

    “什麼意思?難道他想借我們的手,把姚家給幹掉不成?”陳晝錦半信半疑地反問道:“光憑我們兩個,恐怕是蚍蜉撼樹啊!”

    “你知不知道官場上的事?”劉啓超忽然沒頭沒腦地講起了另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

    陳晝錦眉頭一皺,再度反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劉啓超笑道:“沒什麼,只是以前曾經幫一戶鄉紳幹過農活,那位鄉紳以前是朝中的戶部的一位員外郎。他有次和子孫閒談時,曾經說過,官場上若是要想剷除一個高官,往往不會直接彈劾此人。相反他們會找個與那人毫無關聯的小小言官,找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來彈劾,這樣對方就不會立刻有所反應。接下來慢慢由淺入深,一點點地向核心發展,直到最後攤牌。事實上我們面臨的情況也是如此,對於範洞正來說,我們便是那個小小的言官!”

    “嘿嘿嘿,對於範洞正來說,由他本人來對付姚家,會激起開平書院內部的激鬥。有心人會說,他們這是在黨同伐異,爲了剷除元老。而我們就不同了,姚家乾的那些狗皮倒竈的事情,足以讓他們被術道懲罰壓制了,這件事只能由我們來,所以我們就有價碼可以和範洞正談條件了。”

    陳晝錦一副奸商的模樣,讓劉啓超看得爲之側目,現在兩人處於被人追殺的困境,他想得卻是和人談條件。真不知道他是沒心沒肺,還是真的成竹在胸。

    “放心吧,範洞正要是真想對付姚家,就必須保住我們的性命。”陳晝錦似乎看清了好友的想法,輕笑道:“說不定他會派人在半路上接應我們呢!”

    陳晝錦話音未落,前方的路口忽然涌出幾騎,爲首之人兩人見過,是範洞正身邊的一位中階學官。

    “幾位小友,聽聞你們在竹縣遭到了賊寇的襲擊,範學正特此令吾等趕來此處接應!”那名學官一拉繮繩,輕驅胯下良馬靠近兩人,恭聲道。

    劉啓超和陳晝錦互視一眼,心說這範洞正還真派了人來接應,此處離開平書院已經不足數裏,可若是姚家之人埋伏下殺手,他們還真得費上一番工夫來應對。既然範洞正派人來接應,兩人自然可以藉着他的名號,來安全抵達開平書院。

    不過劉啓超也留了個心眼,防止這名學官是易了容,或許乾脆反水,他打開天眼,發現這幾名騎士身上並無殺氣,又仔細觀察他們的神色,見他們並無異常,這才放下警戒,舉手恭聲道:“多謝範學正好意,還請這位先生帶路。”

    “好說好說,請!”那名學官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帶着幾騎,領着劉啓超和陳晝錦迴歸開平書院。

    一路無話,既沒有什麼邪祟出現攔道,也沒有姚家派來的殺手埋伏,一行人非常安全地回到了開平書院。

    在路過狼首山時,正好月亮自烏雲裏露出,劉啓超忽然心頭一動,指着幾乎佔據大半個山頭的莊園,輕聲詢問那名學官,“請問那座莊園是?”

    那名學官應聲望去,臉上頓時露出不屑的神情,“那是我們開平書院學錄大人的私宅,叫做晝錦園……”

    “嚯嚯嚯,和我的名字一樣啊!啊?”陳晝錦立刻來了興致,毫不掩飾地大笑道。

    那名學官也微微笑道:“是啊,在下不知小友的名字是何寓意,不過這晝錦園可是出自一個著名的典故。”

    “哦,莫非是楚霸王的衣錦夜行?”陳晝錦反應奇快,他馬上便想到了那個著名的敗家典故。

    學官大笑着拍手道:“久聞陳家嫡系博學多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對於他的客套和誇讚,陳晝錦也沒有多飄飄然,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巍峨奢華的晝錦園,喃喃自語道:“衣錦夜行……希望這姚家不要像楚霸王一樣,落得個烏江自刎的下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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