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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金蟾道士倪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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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沒有想到,那隻乾枯慘白的手掌,竟能將時輪金剛水缸大的拳頭攔下。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一道人影破土而出,將陰老爺身下的棺材殘骸震得漫天飛舞。待到衆人定睛望去,纔看清那是一箇中年道士。他約莫四十出頭,面黃肌瘦,兩撇鼠須,活脫脫一個修煉成人形的鼠精。

    只不過這隻“鼠精”,可不是偷竊米糧的碩鼠,而是一隻殺人煉屍的妖鼠!

    “居然能把我的兩具邪屍都給滅了,你們這些小輩足以自傲了!”中年道士臉上掛着笑紋,可眼底卻掠過一絲殺意,看得衆人一陣心驚。

    靜慧感到時輪金剛的手臂彷彿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裏,不管他如何使勁都無法有絲毫動彈,而中年道士似乎看出了他的窘境,冷笑道:“怎麼,動不了了?我來幫幫你把!”

    說罷中年道士便手腕一抖,一股至陰至邪的灰色屍氣便自他掌心涌出,順着時輪金剛的手臂蔓延。這股灰色的屍氣似乎帶有極強的腐蝕和破壞力,時輪金剛的手臂被其碰到的地方居然化爲大片的灰白,瞬間失去了生機。

    靜慧心中暗道不妙,他立刻控制時輪金剛切斷這條手臂。靜慧的做法異常果斷,就在他下達命令,讓時輪金剛切斷中招手臂的瞬間,那條手臂便完全化爲死灰色,等到墜落在地時,已經變得和被吸盡生機的乾屍一樣。

    “蝮蛇噬指,壯士斷腕!有點魄力,不過斷去了一臂,你這法相還能支撐多久?”中年道士緩緩收回手掌,饒有興致地望着臉色蒼白的靜慧,森然笑道。

    中年道士說的沒錯,時輪金剛斷去一臂,其傷勢也會反噬給作爲施法者的靜慧。由於靜慧的佛力和修爲並不足以維持法相真身,這一斷臂更是讓時輪金剛的形象模糊了不少,竟有種似乎要消散的跡象。

    “不迴應麼?”中年道士一招手,陰老爺立刻跳到他的掌心,後者微微發力,陰老爺身上的袖珍道袍便被震碎了。中年道士嘴巴大張,令人驚詫不已的事情便發生了,陰老爺居然直接跳進他的嘴裏。看着中年道士一臉愜意地生吞了一隻蟾蜍,劉啓超等人的臉上真是說不出的精彩。

    “你就是給丁庭芝下了碧水金蟾咒的金蟾道士?”陳晝錦忽然問道。

    “嗯?”中年道士一臉好奇,他有些玩味地反問道:“你能看出他中的是碧水金蟾咒?你還知道金蟾道士?”

    陳晝錦咧嘴笑道:“當然!”

    中年道士出神地看了他片刻,點頭道:“不愧是淮南陳氏家族的嫡系子孫,有點見識,有點見識!沒錯,給丁庭芝下咒的,就是在下。在下姓倪,道號畏安,乃是金蟾道末代傳人。”

    “姓倪?你和湘西趕屍的倪家有什麼關係?”劉啓超想到了什麼,金蟾道士擅長駕馭降服邪屍,而湘西倪家又是趕屍世家,這中年道士又是姓倪,莫非兩者有什麼關係?

    按理說術士進攻九龍內衛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無疑於殺官造反,知情之人最好是越少越好,倪畏安就算是倪家的人,也應該堅決予以否認,以此來撇清倪家與這次行動的關係。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倪畏安當即承認了自己與倪家的關係:“你猜的沒錯,我就是倪家的人,而且還是核心長老!”

    劉啓超等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怎麼接這個話頭,他們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中年道士居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還是陳晝錦反應得快,他厲聲喝道:“那你真的準備和黑蓮邪教踏在同一條船上,一條道走到黑咯?你也不爲倪家着想着想?就算今天天素寺戰敗,九龍內衛可不是打碎了牙混血往肚裏吞的主!他們一定會對參與的勢力進行報復的,或許黑蓮教不懼,他們家大業大經得起折騰,可你們倪家呢?就算張氏家族肯出頭,倪家也得傷筋動骨吧?這湘南術道競爭如此慘烈,元氣大傷的倪家又能存在多久,只怕會有很多虎狼之徒撲上去,瞬間將其扒皮食肉,喫得乾乾淨淨!”

    陳晝錦本沒有那麼多好心爲倪家着想,可眼前這倪畏安暗含殺意,而且道行極高,手段比陰老爺還多。自己這邊老弱病殘佔了一半,就算不是窮途末路,也得是殘兵敗將。更何況靜慧的請神術已經快到極限了,時輪金剛馬上就要消散。到時候必然是一場慘烈的廝殺,即使能贏也是場慘勝!陳晝錦試圖以其中的厲害關係,來勸眼前的中年道士倪畏安罷手,儘管可能性不高,但他也必須嘗試。

    不料沒等金蟾道士迴應,靜慧的身軀便一陣劇烈的顫抖,一絲血跡再也壓制不住,順着他的嘴角溢出,而其身後的時輪金剛也

    無可奈何地逐漸模糊,最終化爲一團金光,沒入靜慧的腦門。

    劉啓超暗道一聲不妙,這時輪金剛是他們與倪畏安叫板的一個重要籌碼,現在消失了,只怕和談已經化爲泡影了。

    倪畏安此時並不着急動手,反而把視線投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翟得鈞,輕聲笑道:“你應該是巫門中人吧,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巫門的氣息,你是哪一脈的弟子?”

    自倪畏安出現,翟得鈞就一直沒有說話,他本身就不是什麼能言善辯之人,再加上大敵當前,故而沒有人注意到他。沒想到倪畏安居然現在點名詢問他的情況,這讓衆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翟得鈞的身上。

    被人重點關注的感覺並不是很美好,翟得鈞其實心頭異常忐忑,現在倪畏安的詢問更令他有所警戒。翟得鈞內心掙扎了半晌,這才勉強應道:“沒錯,我就是巫門中人,師從萬獸一脈九門大巫!”

    倪畏安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也不發表意見,只是低聲“哦”了幾句,旋即便追問道:“你是巫門哪個部落的?”

    翟得鈞感到心頭一陣刺痛,他雙手暗暗握拳,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梅州大梅嶺,眼虎翟家!”

    看到嘴角上揚的倪畏安,翟得鈞不知爲何憤懣填胸,他雙眼赤紅,恨不得衝上去將其撕碎。劉啓超看到了同伴的異樣,連忙掐了個清心訣按在翟得鈞背後,後者這才喘息着退下。

    在場的衆人除了他自己本人和倪畏安,恐怕沒人知道一向沉穩的翟得鈞,爲什麼會突然暴走,失態動手。倪畏安略一沉吟,直接語出驚人:“哦,你就是那個被萬獸一脈諸族聯手驅逐,甚至連自己的族人都落井下石的棄子翟得鈞吧?”

    劉啓超、陳晝錦甚至靜慧以及倖存的幾個武僧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翟得鈞居然有這樣的過去,寥寥數語就透露出了極多的隱情。尤其是劉啓超,他的震撼是最強烈的,幾個月的相處,以及天道府遺址的生死拼搏,讓兩人的交情突飛猛進,幾乎是無話不說的兄弟。可關於翟得鈞的身世背景,他一直沒說,劉啓超幾次嘗試詢問就沒得到好臉色,自己也就沒繼續追問,沒想到他還有這樣一個過去。

    身世被揭穿的翟得鈞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暴走,反而格外冷靜地反問道:“你究竟是何人,有什麼目的?”

    倪畏安見他沒有不知量力地攻過去,眼裏倒有些讚許,他清了清嗓子,輕笑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由一個族長的獨子,衆星捧月般的存在,變成現在的棄子,真正的幕後黑手或者說真正的禍根是誰麼?”

    翟得鈞如遭雷擊,他不可思議地望着金蟾道士,期待着眼前這人說出答案。而倪畏安也沒讓他久等,片刻之後便一字一頓道:“那就是九龍內衛!”

    “放肆,你這宵小之輩,這個時候居然還想挑撥離間!”靜慧身後的武僧了言厲聲喝道,他從小生活在天素寺,受到的教育便是要以九龍內衛爲尊,豈能容許賊子肆意詆譭自己心中的精神支柱!

    倪畏安絲毫不生氣,他呵呵笑道:“不要着急否認嘛!你們九龍內衛裏的齷蹉,可不比黑蓮教少哇!”

    “我說的是不是假話,你自己應該最清楚!眼虎一脈的原少族長,現在的萬獸棄子翟得……”

    倪畏安最後一個“鈞”還沒有出口,就被一道真氣所逼退,然而出手並非是天素寺的靜慧、了緣等,而是才和翟得鈞沒幾天的陳晝錦。此時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溫和笑容,有的只是毫不隱藏的殺意和憤怒,“不管你是何方神聖,可你這種扒開別人心頭傷口,還在旁邊嘲笑的小人,我是非常討厭的!”

    在場的諸人都沒有料到陳晝錦會第一個出手,甚至連倪畏安也沒想到,他到底是久混術道的老江湖,很快便反應過來,陰惻惻地問道:“你們確定要和我動手了?你們有勝算嗎?”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有沒有呢?”劉啓超也上前一步,他對倪畏安的感觀非常差,再經歷了眼前的情況,索性放棄了和談的希望,準備再血戰一場。

    “阿彌陀佛,小僧絕對不會讓邪魔妖道在天素寺肆意妄爲!”靜慧高宣一聲佛號,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麼,你呢?”倪畏安望向平靜得異常的翟得鈞,後者只是默默拔出了腰間的法刀。

    “嘿嘿嘿,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戰了?也好,也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法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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