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廁所。”宋依諾眨了眨眼睛,將眼裏酸楚的淚光逼退回去,從今以後,沒有他,她要好好愛自己,不讓自己受傷,要活得好好的。
連默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丫頭是故意的吧他傾身掀開被子,彎腰抱起她向洗手間走去,懷裏的女人一點重量都沒有,輕得讓他心疼。
他將她放在馬桶前,道:“待會兒記得叫我,不要自己任性亂來。”
宋依諾點了點頭,連默出去了,順手帶上門。過了一會兒,宋依諾扶着牆壁走出去,連默等在外邊,聽到開門聲,他連忙轉身伸手扶着她,“不是說了讓你叫我,怎麼就是不聽話”
宋依諾臉紅了紅,她說:“我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你現在是病人,還是爲我受的傷,我照顧你是應該的。”連默抱起她,將她放回牀上,宋依諾不想躺着,他只好在她背後墊上枕頭,“就坐五分鐘,五分鐘到了,你就乖乖的躺好。”
宋依諾搖頭失笑,他還真把她當成孩子一樣管教了,她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別擔心我。”
連默在椅子上坐下來,他擡頭望着她,“依諾,你是因爲我受的傷,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
宋依諾沒有說話,當時那種情形,他是被她連累的。她垂下頭,道:“對不起,我還是把你拖下水了。”
“我不介意,我甚至希望我們假戲真做,依諾,讓我來照顧你疼你愛你,好嗎”連默握住她的手,含情脈脈地望着她,宋依諾撲上來護着他那一剎那,他真的動容了,之前的那些不確定都隨着她母雞保護小雞的動作全都變成了確定。
他要她,要這個女人
宋依諾震驚地看着他,觸到他眼底的深情時,她竟有些不敢逼視,“連默,我不可以。”
“依諾,我知道你剛和沈存希分手,你的心情還沒有調試過來,我不逼你立即答應和我交往,但是請你給我一個在你身邊照顧你的機會,不要急着推開我,慢慢感受我對你的好,好嗎”連默真誠地望着她,和她相處的越久,她身上那股執拗與堅強就越吸引他。
就算他明知道愛情於他來說是毒,他也想要飲鴆止渴,他身上揹負的東西太沉重,他想至少有那麼一件事,是他可以自己做主的。
宋依諾抽回手,動作雖輕,卻格外堅定,她望着連默,道:“連默,我暫時還沒有心情談情說愛,也沒有心情接受任何人。”
“我不介意,只要你想談情說愛時,我是順位第一個人就足夠了。”連默看着她道。
第一次看見她,她穿着長裙從出租車裏下來,翩若驚鴻般,讓他爲之心動。後來的接近,有刻意爲之,也有管不住自己的心。
“天下那麼多優秀的女人,爲什麼是我”宋依諾輕嘆。
“大概只有你,會讓我心疼。”
宋依諾受傷的事沒能瞞住韓美昕,第二天下午,韓美昕匆匆趕到醫院,當時連默有事去了公司,病房裏只有宋依諾一個人。
她心裏擱着事,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索性坐起來看電視。vip病房裏一應設施齊全,電視里正播放着某真人秀節目,聲音徘徊在空蕩蕩的病房裏,宋依諾已然心不在焉。
韓美昕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的就是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聽說她受傷了,她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瞧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她輕嘆一聲,緩緩走進去,“依諾,你怎麼樣了”
宋依諾回過神來,擡頭望着韓美昕,她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連默師兄給我打電話,說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醫院,讓我過來陪你。昨天我送你去酒店時還好好的,怎麼就住院了”
“出了點意外,你不用上班嗎”宋依諾問道。
“你都住院了,我哪裏還有心思上班,放心吧,薄慕年不會扣我工資的。”韓美昕在病牀邊的椅子上坐下,看她臉色尤其蒼白,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依諾,出了什麼事”
宋依諾知道瞞不住她,索性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她,韓美昕聽着就替她感到心疼,她那麼愛沈存希,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他,卻要逼得讓他與她反目,她的心該有多煎熬。
她起身抱住她,柔聲道:“依諾,沒事,會過去的。”
“嗯。”宋依諾點了點頭。
沈存希步進總裁辦公室,所有人都感覺到今天的總裁心情不好,他所到之處,都籠罩着一層低氣壓。嚴城看見他走進辦公室,他連忙跟了進去,戰戰兢兢的彙報今天的行程。
沈存希擡起頭來打斷他,淡淡吩咐:“收集所有關於連氏的資料,兩個小時後,我要看見資料擺在我辦公桌上。”
“沈總,這”
“另外,收購宋依諾現在上班的工作室,將違約金提升到十倍,還有,把前天宋依諾購賣衣服的清單寄給她,既然她要和我撇清關係,再花我的錢就有點說不過去。”沈存希低頭繼續吩咐。
嚴城看着火力全開的沈存希,簡直想撫額呻吟了,沈總這受的刺激不輕,連向前女友追繳花的錢這樣沒品的事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boss,這會不會”嚴城遲疑道,沒敢告訴他昨晚宋依諾住院的事。
沈存希擡起頭來,眉宇間劃過一抹厲色,“有意見麼”
“沈總,不管怎麼說,她是您的親妹妹。”嚴城壯着膽子提醒道,就算沈總翻臉無情,也要顧忌宋小姐的身份。
“我什麼時候承認她了”沈存希這話聽着有幾分賭氣的味道。
嚴城想說,就算您不承認,血緣親情在那裏,但是他不敢說,昨晚沈存希的失控還歷歷在目,他不敢再刺激他,“沈總,我這就去辦。”
嚴城離開後,沈存希翻開文件,越看越心浮氣躁,他“啪”一聲合上文件,退開椅子站起來,帶有輪滑的椅子砰一聲撞到後面的書架,又反彈回來,沈存希已經邁步向落地窗走去。
他站在落地窗前,雙手叉在腰側,眺望着遠處的希塔,眼前又浮現出昨晚宋依諾撲上來的情形,那一瞬間,他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血緣關係麼
他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到底愛不愛他而她昨晚的舉動,卻說明了一件事,她不愛他,否則她不會那樣傷他的心。
宋依諾,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心在哪裏,我要的只是你這個人。縱使離經叛道,縱使聲敗名裂,我也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