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兒,娘只希望你這輩子一世無憂......若是可能,娘還希望你能認祖歸宗,你爹乃鎮北侯即墨!”
原來當年,花影在用起死回生之能救即墨時,與即墨行了夫妻之事,而這一切,即墨並不知曉。
非但如此,花影還把僅剩下的兩次起死回生之能,一次留給了即墨,一次留給了她,而她自己則無怨無悔甘心赴死。
而即墨當時在明知道南傾辰非她女兒之時,卻依舊以命相護。
若非他和她娘二人真心相愛,又怎麼會甘心爲對方付出一切?!
南傾辰頭腦突然閃過一瞬什麼,突然她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痛,讓她喘不上氣來。
原來從一開始,炎逸就是故意被她擒住的。
機警如他,他當時明明感覺到了她要在身後對他下手,於是便在她下手之前先她一步將水眸璃放進了她胸口,而他則是甘願被擒......
炎國親王,一軍元帥,戰場被生擒,此乃奇恥大辱,而他爲了她居然做到了這個份上!
他不顧自身榮辱,不顧自身安危,不顧炎國生死,親來陳國當俘虜,只是爲了用實際行動否定當時他所說的話。
“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本王是愛你,可你遠沒有江山大業重要!”
“江山!女人!孰輕孰重本王還是分得清的!”
當時也正是因爲炎逸的故意欺騙,才使得南傾辰輕易相信了殺害她孩子的人就是炎逸。
可沒想到,因爲一句善意的謊言,炎逸幾乎付出了生命。
心裏痛苦無比,南傾辰趴在了地上,將臉貼在冰涼的白玉地面上。
炎逸自從愛上她那日起,便一直在拿命愛她,爲什麼她不相信他?
他說過很多次,孩子非他所殺!
可她爲什麼就是不相信!
炎逸如此愛她,又怎麼會捨得親手殺死他們二人之間的孩子?又是如此殘忍手段!
她不但不相信他,今日更是殘忍折辱他,險害他失去生命!
“炎逸!”南傾辰的胸口突然劇烈疼痛起來。
她緊閉美眸,一張扭曲的小臉被汗水涔溼,躺在地上打起滾來,胸腔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
南傾辰捂着胸口劇烈咳嗽起來,胸口那股帶有明飛揚的真氣壓迫的南傾辰胸腔爆裂,幾欲讓她就地死亡,她額頭青筋暴起,臉頰漲的通紅,決絕道:“我不愛明飛揚,我愛炎逸!”
“我只愛炎逸!”
“南傾辰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只愛炎逸一人!”
與此同時,晉王府內。
沈之秋站在一旁看着被縛着四肢的明飛揚也是一臉的癲狂扭曲:“辰兒!不要!”
他緊攥雙拳,身體崩的筆直,似乎在極力抗爭什麼,他沒有記憶,頭腦中只有他的辰兒,可現在他的辰兒很痛苦,他不要她痛苦。
“王爺,是您喚回了王妃嗎?”沈之秋眯了眯鳳眸,一臉的深沉。
當年花影給南子煜和南傾辰二人下了情人蠱,是想讓南子煜保護南傾辰一生一世,本來二人各自有各自的戀人,情人蠱在他們體內相安無事,倒也無傷大雅。
可誰知,南子煜因爲失憶從而誘發了體內的情人蠱,而他體內的情人蠱一旦激活,必然也會激發南傾辰體內的情人蠱。
南傾辰遭遇情傷,把炎逸藏在了心底觸摸不到的位置,所以她被動接受了南子煜。
二人真心以對,於南傾辰而言也不失爲一段好姻緣。
亦如花影當年所期盼。
可誰知花式一族竟有了轉機……
但如今情人蠱已被激發,二人心心相印便已是事實。
只要激發情人蠱,南子煜便永不可能恢復記憶,除非二人能重新挖掘出心中所愛。
南子煜陷入了死循壞。
情人蠱讓他只會愛南傾辰。
情人蠱在他便不會恢復記憶。
所以南子煜勢必無法挖掘出心中所愛。
炎逸對南傾辰有虧欠,他可以容忍南傾辰殺他,傷他,卻唯獨不能接受她和南子煜在一起。
炎逸把南子煜縛在了晉王府。
如若二人不能拔出情人蠱,他不介意讓南子煜昏睡一輩子。
而他只能從南傾辰身上下手。
翟王府內,南傾辰還在咳得撕心裂肺,好似要將肺咳出一般,隨着胸腔那股真氣一點點涌向喉嚨,她意識逐漸潰散。
“炎......逸......”潰散之際南傾辰唯記得大牢深處一身血污的炎逸,“等......我......”
南傾辰渙散的眼珠瞪着天花板,嘴角擒出血液,一股股的,好像不要錢似的,她咧嘴笑了:“炎逸......當初看我殞身大火時,你也是這般心碎無助吧?”
她雙眼已不能視物,頭腦中浮現出她縱身大火那日,炎逸滿身是血的畫面,原來,那日他是來救她的......
原來他們二人錯過好多……好久……
隨着血液的緩緩流出,最終胸腔那股真氣噴薄而出,南傾辰喉嚨一涌,一口包不住,從口中吐出一大塊血漿,血漿中似乎包裹着一蠱蟲......
南傾辰終於止住了吐血,而她已是氣息散盡,緩緩闔上美眸......
一夜之間,炎國戰神晉王炎逸被陳國大軍活捉的消息如長了翅膀一般瘋狂流傳,傳到軍營,傳到北域,最終傳到炎國。
可同時傳到關中和炎國的還有另一道消息,那就是晉王只是戰前受了傷。
長景軍營內。
孟趙和白山雙雙沉着苦巴臉一言不發。
“白將軍、孟將軍,軍營中有不少人鬧着要求見元帥!”空氣一片寂靜中,門外突然傳來驃騎將軍林回粗噶帶着憤怒的聲音。
果然,林回聲音之後,門外傳來不少士兵的聲音。
“我們要求見元帥!”
“元帥到底是被鬼面將軍生擒了還是受傷了?我們都極爲關心元帥,請元帥出來讓屬下安心!”
“咱們跟着元帥行軍打仗這麼多年,何曾自行退軍過?又何曾高掛過免戰牌?”
“莫不是真如外界傳言,咱們元帥中了鬼面將軍的埋伏?被陳國大軍俘虜了?”
......
他們越說越害怕,越害怕越口無遮攔,彷彿親眼所見晉王被陳國大軍活捉一般。
“真是豈有此理!都閉嘴!都閒着沒事幹了?竟在此無中生有!再有妄論者全部軍法處置!”驃騎將軍林回和趕來的聶雲同時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