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一日痛失三子的消息瞬間傳遍了大街小巷,炎帝體恤他,特意讓徐公公前去慰問,並且恩賜南凌風帶薪休沐,曾經無限風光,三女皆嫁當朝王爺,兒子迎娶郡主的南凌風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讓人唏噓不已。
玄寒殿內。
炎逸身子慵懶的倚靠在座椅上,看着手中的密信。
“是炎青青派人刺殺的即言佳?”炎逸雖然未擡眼皮,卻是眉頭舒展了一些。
這幾日他見到南傾辰總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南子煜的屍體真是應了石沉大海那個成語,還有行刺南子煜那幫的刺客也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是,王爺!”暮程回答道,隨後他小心翼翼擡眸審視了一眼炎逸,抿了抿脣,面露難色,良久纔再次開口,“王爺,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是想再次回到暗營?”炎逸皺了皺眉,不悅道。
他容不下對他有所隱瞞的下屬。
“王爺息怒!經咱們王府暗衛的祕密調查,發現當時救南側妃的並非御林軍,而是另有其人!宮裏的線人也說是翌日卯時纔看見御林軍帶着昏迷的南側妃進入的皇宮!”暮程不敢再有隱瞞,趕緊如實回道。
“屬下也怕線人晃了眼,所以拷問刺殺郡主的刺客時特意問了一句,南側妃是戌時被人從他們手中救走的!”
炎逸的眉頭再次緊鎖,也就是說從戌時到卯時這一整晚的時間裏,南傾辰是失蹤的!
那段時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和誰在一起?
炎逸把玩着手中的茶盞,好半天才緩緩道:“此事接着調查,不得對任何人提起!”
搖曳的燭火照射的炎逸半邊臉或明或暗,明明如畫般的神仙人物,暮程此刻卻是感覺到滲人的寒意。
“將刺殺即言佳的刺客全部移交給白毅,讓他明日稟告父皇!”炎逸抿了抿脣,沉聲道,“本王不希望從他們口中聽到任何關於南側妃的事情!”
“是!”暮程領悟炎逸其意,立即領命。
“炎青青......皇后有了永成王這個皇子,就不能再如此貪心的擁有公主了!”炎逸將茶盞往桌上一蹲,冷聲道,“將此事透露給即言佳和南凌風二人!”
暮程眸子放出亮光,望向炎逸的目光全是欽佩。
不得不說,炎逸此招很高。
憑着南凌風和即言佳二人對南子煜的感情,絕對夠炎青青喫一壺的,就算炎帝有心徇私舞弊怕是也無能爲力。
“下去吧!”炎逸揉了揉微微發痛的眉心,擺手道。
炎青青這些在他眼中都是小打小鬧,亦如紫嫣然暗中對他下藥的愚蠢!
他現在沒有心思治紫嫣然的罪!
他滿腦子都是如何才能讓南傾辰再次恢復往昔的快樂!
自從她看望過即言佳從鎮北侯府歸來後,便又搬回了清風軒,將自己自鎖於清風軒。
他知道南傾辰在爲南子煜的死傷心、難過、自責。
他無能爲力,也只能讓紅荷、綠竹二人好好盯着南傾辰。
炎逸重重嘆了一口氣,他隨意拿起一本書翻看了幾頁卻是怎麼也看不進去,望着偌大的書格頭一次發起了愣。
突然他眼睛一亮,從書格中取出一物,昂揚着身姿大步走出玄寒殿。
清風軒內。
“父......南相到底是爲誰求取的再生水,竟然不惜傷害自己的女兒?”南傾辰百思不得其解,“他需要再生水大大方方的找我要就好了,爲何用盡手段呢?”
既然已經知曉南凌風並非她的親生父親,她自然不能再稱呼他爲父親了。
如今她對南凌風已完全釋然,之前的抱怨在知道他非她親生父親那一刻已全無。
不管如何,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養了她十五年。
這份恩情值得她銘記。
更何況南凌風說的那些話沒錯,是她欠南子煜一條命,既然南子煜已死,那麼她是有責任照顧他的父親的。
想到此,南傾辰重重嘆了一口氣,她託着下巴發起愣來。
“這已經是主子今日第十九聲嘆氣了!”端着燕窩的綠竹對端着一碗黑乎乎不知是什麼東西的紅荷搖了搖頭。
“哎!”還是你心細如髮啊,昨日嘆了多少聲來着?”紅荷也不自覺跟着嘆了一口氣。
“昨日是二十二聲!”綠竹也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真是應了那句話,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總歸少了三聲,好現象!別說是主子,昨晚我值夜,我聽到王爺半夜都在唉聲嘆氣呢!想必是......”紅荷抿了抿脣,看了一眼南傾辰,見她專注的愣神,便靠近綠竹一些,小聲說道,“想必是王爺最近幾日憋、得睡不着覺。”
想到炎逸喫癟,紅荷咧嘴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她又擔心起來:“我聽說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長期得不到滿足的話就會厭了這個讓他不悅的女人,轉而尋找其她女人去!”
“你說的有道理,我也在話本上看到過,萬一王爺忍不住再去找了王妃可如何是好?咱必須得勸勸主子去!”綠竹覺得紅荷說的非常有道理。
當紅荷和綠竹二人來到南傾辰面前時,發現南傾辰正在自言自語:
“炎逸害的我如今這副鬼樣子!我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也難解其恨!”
“炎逸害的我如今這副鬼樣子!我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也難解其恨!”
“炎逸害的我如今這副鬼樣子!我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也難解其恨!”
南傾辰說的專注,說的決絕,一連說了三遍。
嚇得紅荷和綠竹二人趕緊上前制止:“主子,您小點聲音,王爺還沒去找別的女人呢!您就如此這般恨上王爺了,這讓外人聽到可如何是好?”
“你倆說什麼呢?”南傾辰覺得紅荷和綠竹二人莫名其妙。
她只是突然想到了那日在清平王府假山後面聽到的南子浩所說的話而已。
究竟是把他害成什麼鬼樣子了呢?
不行,她得去找炎逸,問清楚他到底把南子浩害成了什麼鬼樣子。
心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兩個看似不相連的事情似乎只需一條紐帶便可以連成一件很順滑的事情。
南傾辰迫不及待。
“主子,奴婢知道二公子下落不明,您心裏憂傷,但這時候能幫您的只有王爺,所以您今晚還是先給王爺喫一些甜頭吧!”紅荷膽大,她直言不諱的說出。
“你說的對,確實此事只有王爺可爲我解惑!我去找他!”南傾辰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她只選擇性聽見了紅荷所說話的其中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