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的視線落在南傾辰身上,正大光明問道:“晉王側妃覺得蘇小姐如何?”
雖然南傾辰的臉微有腫脹,還有幾道抓痕,但不知爲何卻給炎帝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父皇問這話莫不是想讓辰兒和蘇小姐義結金蘭?”炎逸不着痕跡地起身擋住了炎帝望向南傾辰的灼灼目光。
方纔炎帝的行爲不止震驚了炎逸也震驚了在座每一位衆人。
所以無人注意到底下一臉淡定的陳景豫嘴角浮起的一抹諷刺狡黠的笑容......
炎帝方纔竟憑空舉起了手,隔空對着南傾辰比劃了起來,他的手一點點移動着,彷彿在驗證什麼......
炎逸心生不好的感覺,故而趕緊起身擋住了南傾辰。
他不認爲是南傾辰傾城絕世的容貌讓炎帝失了分寸,畢竟她現在的臉只有往昔六七分的美麗。
他望了一眼和南傾辰容顏有六分相似的宸妃,眼底驀然升起一股冷意......
但當望見對面一臉淡定的南凌風,他眼中的冷厲才漸漸變成平淡,或許是他多想了!
炎帝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掩去尷尬,然後接過炎逸的話沉聲道:“義結金蘭虧你想得出來!”
“那父皇問辰兒此話是何意?”炎逸將南傾辰一把按在座位上,他的身子擋住南傾辰直面炎帝問道。
他當然知道炎帝所問乃何意?
無非是想他娶了蘇若芷,可既然讓他娶蘇若芷,直接問他便是!難爲南傾辰作甚?
她一個女人能說什麼?還能拒絕不成?
他知何意,南傾辰也知炎帝所問乃何意,她更知蘇若芷何意。
她沒忘記昨日在攬月閣門外蘇若芷對炎逸的目光灼灼,僅一眼就動了心,她不否認炎逸有着讓女人瘋狂的資本,他位高權重,是炎國最優秀的男人,哪怕他性子暴虐,也依舊讓女人甘之如飴。
她嘟了嘟嘴,心中極爲不悅,這好日子還沒過兩日呢!不自覺發出了一聲嘆息,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才恢復了自然。
南傾辰這聲不重不輕的嘆息聽在炎逸耳中卻是極其的動聽,方纔心中那股不悅霎時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勾了勾脣,用着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邪魅道:“真是越發的小氣,你一人足矣!”
“哼!”南傾辰再次嘟了嘟嘴,可心裏卻是萬般受用。
炎帝眉宇間攏上一層怒氣,沉聲道:“既然你護着你的側妃,那便你替她回答父皇,蘇小姐如何?”
“父皇知道兒臣性子的,不相干之人,兒臣從來不會瞅一眼的!所以兒臣也不知道蘇小姐如何!”炎逸眸底寒光幽幽,炎帝就知道胡亂給他塞女人,也不怕他腎虛!
“朕一定要你回答!”炎帝的雙眉聚攏的更緊,語氣更是沉重。
“既然父皇這麼說,那麼兒臣就看蘇小姐一眼!蘇小姐得罪了!”語罷,炎逸就淡然瞅了一眼蘇若芷,但也只是一眼。
蘇若芷卻因爲炎逸這一眼而驀然臉一紅,嬌滴滴的像剛剛綻放而開的花兒一樣嬌嫩欲滴,任哪個男人見了都得垂涎三尺,但炎逸卻不爲所動。
“回父皇,兒臣已看過,沒有兒臣側妃的一半美!”炎逸勾了勾脣角,毫不留情回了炎帝。
他之所以回答的這般無情乾脆,就是讓炎帝無話可說。
“兒臣倒是覺得蘇小姐膚如凝脂,國色天香!”就在炎帝眸光冷冷掃着炎逸,無言以對之時,殿外迎風而來一記朗明的聲音。
“他回來了!”清平王炎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冷冷道。
李芷瑤順着炎宥的視線望去,只見來者是一個皮膚黝黑,臉上滿是陰冷深寒之色之人,儘管他的聲音充滿磁性很是好聽,但是他的額頭極窄,給人一種極其涼薄之意,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他身上的冷冽氣息和炎逸身上週年泛着的相差無幾,但是因爲炎逸生的好看,而眼前的這位不能說醜,但是絕對算不上好看,所以他給人的感覺便也只剩下濃濃的滲人之意。
南傾辰也同李芷瑤一般,見到此人的第一眼竟莫名的害怕,其樂融融的大殿突如其來一位凶神惡煞之人,試問哪個女人不害怕,她下意識的抓住炎逸的胳膊:“此人是誰?”
“此人便是永成王!”不知爲何一直在自己座位處坐着的蘇睿竟不請自入地坐在了南傾辰身邊,他開口解釋道。
永成王?南傾辰自然聽說過永成王!
炎帝的義子,自及笄後便一直駐守邊關,聽說身高八尺,滿臉虯髯,凶神惡煞,如地獄羅剎一般,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比地獄羅剎還要讓人恐怖!
只是讓她不解的是,炎帝爲何單單收了他爲義子,又封他爲王,還賜其炎姓,莫不是真如外界傳言那般,他乃炎帝的私生子?還是長子?
“他就是陛下的私生子,當年陛下還是王爺時醉酒寵幸了一個粗鄙浣衣奴婢,爲此陛下當時還因爲此事被先皇狠狠罰了面壁思過半年呢!”蘇睿對這些八卦之事那是信手拈來,他滔滔不絕地爲南傾辰講解道。
炎逸臉色陰冷,眯了眯鳳眸,薄脣輕啓,吐出冷冰冰的一個字:“滾!”
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講他父皇的花邊新聞,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蘇睿嚇得脖子一縮,強裝鎮定,萬般討好炎逸道:“二表哥,我心已所屬乃花風宸,來此就是單純的和南側妃敘敘舊!”
怪不得他旁邊的位置空着,原來是爲永成王預留的,蘇睿可不想挨着那個渾身煞氣之人,再一言不合,給他當場腦袋開了瓢可如何是好!
永成王一來,連炎逸都顯得莫名和藹可親起來。
“王爺,讓蘇睿說完再趕他走!”南傾辰也是滿滿的八卦之臉,這便是她和蘇睿、花風宸、即言佳相同的地方。
他們都對周邊小事有着濃濃的好奇之心,並且願意花費時間去探索。
“南側妃,你.......這還沒過河呢就想拆橋!”蘇睿嘴角抽動。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問你,既然當年陛下寵幸了奴婢,納爲妾就行啊!妾又不需要帶出門,外貌便也沒那麼重要了!”南傾辰問出自己的疑問來,爲何先皇如此反感此事。
南傾辰不解,其他衆人也不解!但是蘇睿卻是解!
“這你可是問對人了!不是我吹牛,在場知道此此事原委的也就四人!”蘇睿臉上洋溢着自豪之色。
“太后、陛下、長公主、再一個就是你!”南傾辰咧了咧嘴。
“南側妃的聰慧果然不是說說的!”蘇睿眸子裏發出讚許的目光,他不吝誇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