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如鉤,清輝無限。
“南側妃,先把這顆藥丸服下!”花風宸很是不怕死地回瞪了一眼滿是威儀的炎逸,緊接着,他快步踱到南傾辰的另一側,離那個人遠一點。
他懼他,但是他不會向他屈服!
這乃他們花氏一族的優良傳統!
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這是什麼?”言語中,南傾辰已接過藥丸一口吞下。
“這乃先生特製的“救命丸”,可是比晉王剛纔給你輸送的那點內力不知要強上多少倍!”花風宸很小心地瞥了瞥炎逸,再次語出驚人。
炎逸面無表情,並不想搭理花風宸。
直到此時,南傾辰才恍然大悟。
爲何剛纔炎逸一握到她的手,她就感覺全身那麼舒爽,身體內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遊走,讓她慢慢有了氣力。
原來竟是他在暗暗給她輸送內力。
她美眸一彎,淺淺絕笑,對着某王爺:“王爺,妾身就說是第一次吧?!”
突然她意識到再次說錯了話,又趕緊把臉轉向花風宸,轉移話題:“這“救命丸”果然乃神藥,我這剛服下,就感覺舒服了很多,可是這名字是不是有點......?!”
“通俗易懂,極易貼切對不對?先生負責研製藥,我負責起名!比如“救命丸”、“生肌丸”、“大力丸”、“美顏丸”、“補腎丸”......”一說到他的作品,花風宸頓時來了興致,他隨意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南傾辰身旁,滔滔不絕講起。
大有一副講上三天三夜之勢。
“補腎丸?”炎逸打斷他,露出一副微微喫驚的樣子。
這有些顛覆神醫花弄在他心中的形象。
什麼亂七八糟的?!
天賦異能,有如此救死扶傷本事,卻是不用在研究救命良藥上。
“莫不是晉王需要?好說好說,友情價,一百兩一顆,保準您英明神武三天三夜!且對身體毫無損傷,事後依舊精力充沛!”花風宸滿臉八卦地湊向炎逸身前,連忙趁着神醫花弄不在身旁推銷起他的神藥來。
南傾辰忍不住開口:“風辰......王爺他......他不需要!”
不是她幫他說話,而是她想活命!
他體力好,本來就可以雄風三天三夜,若是再服用這個什麼“補腎丸”,到時候晉王府後院的女人全部都難逃一死!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身側的男人,只見他黑着一張俊臉,似乎在隱忍。
她趕緊拉了拉花風宸的衣襟。
而花風宸也感覺到一股狠厲的殺意,他趕緊退後,卻還是被炎逸驀然揮出的一記掌風震斷了一縷飄落到胸前的頭髮。
“再在本王側妃面前胡言亂語,下一掌本王絕對直接拍死你!”炎逸冷峻着一張俊臉,聲音也是無比冷清。
“哼!不說就不說!......晉王,你不講武德,明明是你自己問的!”花風宸很識時務退到南傾辰身後,卻偏是嘴上不服軟。
炎逸怒極反笑:“本王問了?”
“王爺,確實......是您先問的!”南傾辰立馬接話,她勇敢地站出來作證。
她此刻很清楚自己的立場,她得圍着花風宸,她還指望他爲她向神醫求情呢。
當然,她說的確實也是事實!
的確是炎逸自己主動所問。
炎逸臉上絲毫未有尬色,也絲毫不感覺歉意,他從來都是霸道不講理之人。
但是看着南傾辰那略微帶着某種意味的眼神,他或許應該做些什麼。
“既然本王問了,那便給本王來幾顆!”炎逸說這話的時候全程都在注視着南傾辰的小臉,而且話語帶着明顯的戲謔。
他倚靠在椅子之上,兩條胳膊交叉在腦後,得意洋洋地望着此刻已是面如死灰的南傾辰。
他很有成就感!
一個男人的成就感!
“晉王來幾顆?”花風宸本就不是拘小節之人,他絲毫未在意炎逸剛纔對他的威懾,再次笑意盈盈附向前。
“十顆!若是無用的話,以一賠十!孟趙付錢!”
孟趙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和花風宸一手交錢一手交物。
炎逸此刻心情很好,因爲他從南傾辰臉上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表情。
果然花銀子能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花風宸此刻心情很好,因爲轉瞬間,他就賺了足足一千兩真金白銀。
碰見大商戶,不還價,那叫一個爽。
可是,南傾辰此刻心情卻是很不好。
一來,她的小命可能會再次不保。
二來,她委實心疼那一千兩,用來乾點什麼不可以!
“哎!”她耷拉着小腦袋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你別唉聲嘆氣了,看在晉王出手如此闊綽的份上,今日我再送你一藥丸!”花風宸小心翼翼地把銀票塞進懷中,千萬不能被神醫花弄發現。
“我不要藥丸,我要再生水!你送我再生水吧!”南傾辰有氣無力,此刻她的臉已經消腫了許多,可能是“救命丸”的功效正在慢慢滲透她的肌膚。
“再生水?本王不是派人送去了丞相府?”炎逸疑惑地望向南傾辰。
莫不是她是在擔心她自己身上的疤痕?
莫不是女爲悅己者容,她終於知道在他面前在乎這些她曾經不在乎的東西了?
如此想着,他臉上有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是小雪她糟蹋了王爺您一片心意,不慎將再生水打碎!”南傾辰只能實話實說道。
炎逸再次變得面無表情,他置若罔聞,不再言語。
“再生水是沒了,那是天然神物,外力不可造,需要回家鄉去取,等合適時機再給你吧!”花風宸擺了擺手,翹了翹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五月十六號,我陪你一起去取!”南傾辰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爲何十六號?”炎逸眉頭微蹙,表示不解。
“……明後日妾身需要養傷!”南傾辰有些心虛。
“你這一身皮開肉綻,兩日就能養好?”炎逸沉下俊臉,冷聲說道。
今日他對她已是很仁慈,掛着傷,由着她胡鬧到現在這個時辰,居然還自作主張,想去外面蹦躂。
看來是今日的教訓還是不夠!
“身子何時完全復原,何時才能外出!若是落下一道疤痕,本王就把你囚禁於王府,永不外出,不信你可以試試!”炎逸厲聲,下達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