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壽辰設在嚴華殿。
除了皇家人員,朝中有威望的官員都已攜帶家眷前來。
炎逸很早便攜帶紫嫣然、世子、郡主入宮,前往太后的寢殿慈華殿拜見了太后、皇帝。
“言塵(言佳)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拜見皇祖母,皇祖母千歲千歲千千歲!”
“拜見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世子、郡主平身!不知你們父王身體近來可有好轉?”
老皇帝瞧着眼前的即言塵,氣宇軒昂,儀表堂堂,幾乎和年輕時候的鎮北侯一模一樣,無限風華,只是他的一雙明眸中充滿陽光,全無他父王那般深沉,如此看着不由得眼眸暗了暗。
“言塵多謝陛下關懷,父王身子時好時壞,這些年,父王一直惦記着陛下、太后,有心前來探望,無奈受不了路程的顛簸,特意讓言塵和言佳前來拜見陛下和太后,還請陛下和太后見諒!”
“無妨,北域環境惡劣,這些年多虧鎮北侯爲朕鎮守着邊疆,朕才能在京城高枕無憂,鎮北侯可謂是勞苦功高!既然鎮北侯身子不好就好好養着,待過些時日朕派使者前去探望慰問!”語罷,老皇帝便看向一旁的炎逸,同樣的俊美無儔,身軀凜凜,鳳眸卻是深邃不見底,如此對比着,眸子中的黯淡才漸漸變得明朗。
“言塵替父王謝過陛下!”即言塵再次叩拜道。
“不知是不是北域的風水養人,世子和郡主竟生的如此不凡、光映照人!”皇后看着眼前風華絕代的即言塵和即言佳不由得感嘆道。
“是啊!塵兒和佳兒確實繼承了他們父王和母妃的優點,集美貌於一身!”
太后看着眼前的俊男靚女,不由得想起了他們的母妃,她的小女兒,八年前因病去世,讓她白髮人送了黑髮人,那一年她痛心拔腦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如今再次想起,尤其是看着和她小女兒容貌有五分相似的即言佳,就彷彿看到了她的小女兒,心倒是沒有那麼痛了。
“啓稟陛下,宴會馬上就開始了!”皇帝身邊隨侍的領事太監徐洋小聲提醒道。
“母后,宴會馬上就開始了,我們入席吧!等宴會結束後,母后再和世子、郡主敘舊吧!”皇帝正色道。
衆人這纔跟在太后身後姍姍前往嚴華殿走去。
“你們看,左側攙扶着太后的紅衣少女定是鎮北侯獨女即言佳吧!真是天之驕女!”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她柳眉幽眸之間透露出一股英氣,秀美俏皮的臉上一股絕不妥協的氣勢散發出來,渾身透着凜凜不可犯的氣質,一身火紅色秀紗短裙非但沒有給她染上一絲俗氣,反而襯得她英氣逼人,英姿颯爽,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女人!
“這樣一對比,就連景順王妃紫嫣然都遜色了呢!”
“也難怪,鎮北侯教養的千金必定是文武雙全!強大的自信是需要身後的資本奠基的,你們看她的笑容是多麼爽朗照人、光芒四射,而咱們炎國女子大都是小家碧玉,笑不露齒的,這樣一對比,自是郡主更養眼一些!”
......
“你們看!和景順王並駕齊驅的定是鎮北侯獨子即言塵吧,他扎着一頭小辮可真獨特呢!還有他的牙齒可真白啊!怎麼會有笑起來這麼好看的男人呢?”
“我看還是沉着俊臉的景順王帥一些,男人還是嚴肅一些好!世子看着像個多情的主!”
......
底下一羣未出閣的千金開始爭吵不休,有佔世子即言塵的,有佔景順王炎逸的。
也難怪她們會喋喋不休,若論五官,他們不相上下,但是二人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的。
即言塵是那種陽光開朗型的,他隨時隨地掛着發自內心,令人賞心悅目的笑,一身灑脫飄逸的氣質,宛如謫仙,讓人移不開眼睛。
而炎逸是那種冰山,拒人於千里之外,滿臉寫着生人勿靠老子型的,他常年征戰,周身散發着凜冽寒冷氣質,帶給人無盡的威懾,讓人望而卻步。
皇帝、太后等人落座之後,衆人齊刷刷恭恭敬敬行完禮纔敢入座。
朝中官員都是按品級排座,除了公主和郡主一些女眷之外,其餘家眷都是坐在當家人之後,南傾菲坐在南子煜的後面一臉的歡快,這樣的盛宴,南傾辰無論是作爲妾侍還是作爲庶女,自是沒有資格參加,她長得傾國傾城如何,她善會勾引男人又如何?她終歸是身份低賤,上不了檯面。
“宴會開始!”隨着徐公公清脆的一聲朗起,算是正式開始。
樂聲舞起,殿內頓時來了氣氛,衆人都投入了欣賞之中。
“佳兒,喜歡嗎?”太后笑着問道一旁的即言佳。
看到即言佳就彷彿看到了她的小女兒般,她怎麼不歡喜,不心疼她,自是要她時時陪在身側。
“喜歡!”即言佳回以甜甜的笑容。
語罷便大方的朝南子煜的方向望去,可惜,南子煜並未看向她,不過她眼中並未流露出任何不悅來,而是淡淡的笑起。
“佳兒,你大姨母說今日爲哀家準備了曠世的賀壽舞,這些年哀家看了不下二十場的賀壽舞,任誰跳起,哀家都覺得沒你母妃跳的好看!”
說到此,太后有點傷心起來。
“皇祖母,既然是大姨母精心爲您準備的,說不定今年會有驚喜呢!其實不是那些舞者跳的沒有母妃好看,而是皇祖母過於思念母妃,先入爲主罷了,皇祖母當看開點,皇祖母開心,母妃在天上纔會跟着開心!你說是不是啊?皇祖母!”即言塵一語點破玄機,出言勸解道。
小時候她看見父王和母妃一直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她以爲那就是愛情。
直到有一次父王喝醉了,在醉後抱着她大哭,喊得卻是一個她從未聽過的名字:“月兒,爲什麼才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你就選擇了他?爲什麼?”
她當時還小,不懂事,在父王酒醒之後,還特意追問了父王,他口中的月兒是誰?
鎮北侯沉思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一個故人而已,佳兒日後定要嫁給心愛之人!定要活的灑脫暢意!不枉此生!”
這些年,只要關於即言塵、即言佳的私人事情,他從未插手過,一直尊重他們二人的意願,希望他們活的灑脫,活的隨意!
她雖不知道具體是何事,卻也是隱約知道了,父王這一生爲了鎮守邊疆失去了一個重要的人!
他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