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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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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我原本就是這裏的人?”袁銘心中一個激靈,忍不住猜測道。

    那種感覺彷彿來自靈魂深處,不像是與原主記憶融合的感覺。

    約莫半個時辰後。

    車隊一行人來到了城南一片開闊地帶,城隍廟就佇立在那邊。

    廟外的廣場上,早已經烏泱泱地聚集了很多人,只不過因爲廟門關閉的緣故,所有人都手持長香,等候在外面,人頭攢動,不過卻顯得頗爲安靜。

    等到將軍夫人的車隊到達時,人羣立馬就被士兵給分割開來,中間留出一條寬敞的通道。

    廟祝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道,看到將軍夫人到了,立刻迎了上來。

    袁銘也隨其他人退到了一旁,靜靜等着。

    這時候,將軍夫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一身華麗長袍拖曳。

    一旁的護衛統領上前,捧着一隻精緻的檀木盒子,打開後,從裏面取出三根又粗又長的黑色長香,奉送一旁。

    廟祝這才小跑着,去將廟門打開。

    夫人手持三根黑香步入廟門,其餘百姓商賈,根據各自香火錢的多寡,劃分出了等級次序,跟在後面,也開始往廟裏跟進。

    袁銘等隨行之人,除了護衛統領,其餘人等都只能等候在外面。

    隨着進香儀式開始,一陣鐘鳴罄擊之聲,混合着吟誦某種誦詞的聲音,從城隍廟裏飄了出來。

    外面廣場上的百姓們,紛紛雙手高舉着點燃的長香,開始跪地叩拜。

    袁銘倚靠在馬車旁,朝着周圍打量過去。

    這座城隍廟的香火足夠旺盛,能引來將軍夫人進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再看外面烏泱泱的百姓,一個個神情恭敬肅穆,顯然是發自內心的敬仰。

    一陣肅穆莊嚴的氣氛,隨之在四周瀰漫開來。

    袁銘望向那座古樸的城隍廟,看着陣陣煙氣從裏面升騰而起,一時間竟然也有了雙手合十,遙遙禮拜一番的衝動。

    他擰轉目光,朝着長街另一端望去,那裏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正有各式雜耍和踩高蹺的表演,喝彩之聲不斷,同樣也是熱鬧非凡。

    直到此刻,他纔有些釋然了,這次的附身雖然沒能像上次一樣,帶給他修煉功法,但卻讓他在南疆久經飄零的心,有了一絲慰藉。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此刻的他,就像是這座城裏最最普通的一員,短暫地享受着久違的煙火氣。

    這時,那個圓臉男人又靠了過來。

    “王順,你今天怎麼回事?”

    “怎麼了?”聽到問話,袁銘看向對方,說道。

    “總感覺你今天心不在焉,很不對勁啊,沒病着吧?”圓臉男人略帶關切地問道。

    “沒事,可能是沒休息好吧。”袁銘敷衍道。

    “怎麼,還在擔心公子的安危?我說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夫人今天來請香,應該就是爲了公子祈福的。”圓臉男人說道。

    “公子他……唉!”袁銘順着男人的話,一聲長嘆。

    他的嘆息似乎也觸動了圓臉男子的情緒,忍不住跟着一聲嘆息,說道:“想想咱們公子,堂堂袁將軍的獨子,失落在外已經一年多了,即便還活着,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袁將軍的獨子,失落在外,一年多?

    袁銘心頭猛地一顫,立馬抓住了他話裏的關鍵。

    他正思忖着措辭,想着該如何打探更多的消息,就聽圓臉男子繼續說道:

    “據說陛下也因此事傷懷了許久,公子他在陛下還是皇子時,就一直伴讀左右,原本該前途無量的,現在卻……”

    袁銘聽在耳中,恨不得直接開口詢問一句“公子叫什麼名字”,但他卻不能這麼問,如此只怕會被當成瘋癲了。

    “公子要是不去那邊就沒這檔子事了……”袁銘斟酌了一下,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

    “王命在身,出使南疆又何等光榮,怎麼可能不去,況且公子也需要這次茁使,來賺取功勳,積攢資歷。”圓臉男子此話一出,袁銘腦海“嗡”的一響,一時有些失神。

    圓臉男子見他一臉呆滯,半天不說話,搖了搖頭地嘆息一聲,也不再搭腔了。

    臨近中午,將軍夫人返回府邸。

    袁銘駕車跟隨返回,一路上心事重重地聽着道旁百姓的散言碎語,才終於確認,自己眼下身處的這座熱鬧非凡的城池,就是大晉國的京城。

    一國首善之地,自然無比富饒繁榮。

    車隊回到了將軍府,卸下馬車之後,袁銘便牽着三匹駿馬返回馬廄。

    按照原主的工作,應該先給馬匹刷洗,之後餵食豆粕草料。

    他打算回去之後,想辦法在府中走動走動,找找關於那位袁將軍獨子的相關東西。

    只是臨近回到馬廄所在的院落時,袁銘忽然路遇了兩個身材高大,樣貌奇特的中年男子,從另一側的院落走了出來。

    這兩人,身上都穿着樣式獨特的皮甲,如同各自套着一件紅褐色的背心,只將胸腹位置護住,而手臂則沒有遮蓋。

    這背心一樣的皮甲上,赫然有一道道不知是壓上去,還是刻上去的符文印記,一看就是修行之人佩戴的法器。

    而那兩個人,左邊一個與中原人士樣貌並無不同,只是皮膚稍顯黝黑,五官硬朗,頗有棱角,一頭及肩的黑色長髮披散,略顯凌亂。

    右邊一人,圓臉塌鼻,闊口大耳,頭頂剃了光頭,只在周圍留了一圈短髮,雙耳上掛着兩個碩大圓環,模樣打扮與南疆人十分相似。

    袁銘之所以會注意到他們,更多也是因爲後者。

    他有些不解,大晉國的京城,堂堂將軍府裏爲何會出現南疆人?

    也不等他看清楚,那兩人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裏,袁銘只得牽馬回了馬廄。

    正在這時,袁銘只覺得兩耳“嗡”的一晌,腦子一沉,一陣天旋地轉的翻身栽倒。

    一轉眼間,袁銘在自己的屋內悠悠醒來。

    “回來了……”袁銘悵然若失,喃喃自語道。

    在他身前的牀榻上,形制古樸的青陶香爐正擺在他面前,上面插着一根纖細黑香,另一根則已經燃燒殆盡,只剩下最後一點火星逐漸熄滅。

    隨着所有光芒徹底熄滅,香爐再次化作一道星光,流入了袁銘的手臂中,消失不見。

    袁銘只覺頭腦有些漲疼,稍作休息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催動一縷法力渡入爭臂,又重新將香爐取了出來。

    這一次的附身,雖然沒能再次降臨到那個小皇帝身上,沒能得到《九元訣》的下部功法,但獲取到的信息,卻帶給了他極大的衝擊。

    “不行,我得再嘗試穿越一次,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人?”袁銘眉頭深鎖,他現在深切懷疑,自己就是那個失落在了南疆的將軍府少主。

    他看着上面再次變得黯淡的太極圖案,心念一動,雙手掌心法力流淌而出,朝着香爐內再次渡入。

    隨着法力滾滾涌入,香爐的太極圖案上亮起朦朧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如同螢火。

    袁銘全力施爲,將所有法力全無保留地灌注進入香爐,直到體內所有法力全都耗盡,眼前突然猛地一黑,頭腦中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一片昏沉中,他忽然做了一個混亂而漫長的夢。

    夢裏,他看到自己身穿一套華麗的錦緞衣衫,形制乃是中原樣式,站立在一艘足有七層高的華美樓船甲板上,憑欄遠眺。

    樓船上雕樑畫棟,描金繪銀,極盡奢華,四周更有許多甲士,執戟佩刀,威風凜凜。

    即便明知是夢,袁銘也感受到了夢中自己的意氣風發。

    只是還沒感受多久,眼前畫面忽然一變,自己就負傷狼狽地從樓船上跳出,身後則有一個身穿對襟短袍的短髮少年提弓追殺。

    在情急之下,他不得已跳下樓船,掉入滾滾洪水中,浮沉遠去。

    之後,他又看到自己,躺在泥濘的灘塗上,一個胸口有着虎頭刺青的魁梧大漢,正俯身在旁,粗魯地捏着他的嘴巴,將什麼東西塞進了他的嘴裏。

    而迷濛的視線中,隱約還能看到不遠處,有一隊人正駐足朝這邊觀望,其中有一個身材修長的白衣女子,頭戴斗笠,白紗遮面。

    袁銘努力睜開雙眼,想要看清那人模樣,只可惜還不等他看清楚,眼前景物變幻,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那個熟悉的漆黑山洞中。

    山洞內,他正與一羣南疆野人,被手銬腳鐐一個連一個捆在一起。

    他一擡頭,就看到赤着上身的胡扎,肩扛着一口大刀,下令道:“殺了,全給我殺了……”

    下一瞬,袁銘猛然睜開雙眼,驚醒了過來。

    睡醒的他渾身冷汗淋漓,胸膛起伏,大口喘着粗氣,頭腦仍是有些漲疼。

    方纔夢裏的景象非但沒有因爲他的轉醒而變得模糊,反而無比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腦海,就像是他失去的記憶,甦醒了過來

    “那不是夢……”袁銘喃喃沉吟道。

    此刻,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就是那個出使南疆的袁將軍獨子,只是不知爲何被人追殺落水,一番輾轉過後,這才流落到了碧羅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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