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股靈氣的衝擊奔騰之下,秦官自身的境界水到渠成一般的開始鬆動,周天法則之力彷彿有所感應一般的向着他呼嘯而來。
“破境!”
只聽是一聲輕微的脆響,就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了一般。
對於自己這一刀志在必得的白西裝瞬息間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
他瞳孔劇震,可惜這一刀他全力以赴,根本沒有收刀的餘地,倉促之下,他只能鬆開刀柄,拼着體內氣血翻涌逆轉的代價,強行止住了自己的身形,下一刻便要轉身遁逃。
他怕了,真的怕了,在秦官破境的那一瞬間,他才終於看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真正境界。
築基初期,僅僅只是築基初期而已啊,竟然就能夠擁有這般強大的實力。
如今他臨陣突破中期,看他突破時所引發的天地異象,足以證明他的境界再進一步之後,實力絕對會有着天翻地覆的變化。
頭領雖然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築基修士會擁有這般恐怖的實力,可他非常清楚,僅僅只是初期築基就能與自己搏殺到如今這種地步,等他突破,那還了得。
念頭甚至都沒有傳達出去,白西裝頭領的身體就本能的做出了反應,棄刀後撤,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只可惜,即便他已經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可依舊還是慢了。
秦官轉頭看向他,眼神之中散發出一股不可撼動的帝威,這股壓力甚至比起天威還要讓人來的心驚膽戰。
“跪下!”
張口吐出這兩個字的瞬間,周天靈氣彷彿領命的將臣一般,瞬息間凝固施壓,方圓十丈以內的範圍重力乍然拔高數倍有餘。
先前向着秦官擊飛而來的碎石塊在半空之中轟然炸碎,砂石落地,僅僅巴掌大一塊石子兒便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半米左右的大坑,場面着實詭異。
不僅僅只是那些碎石,被這股重力着重關照的白西裝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彷彿灌了鉛一般,體重從原先的一百來斤瞬間暴漲到了千斤上下。
“嘭!”
突如其來的壓力一下子就將頭領壓的不堪重負,兩腿一軟,雙膝在地面上砸出了一片血花。
“啊!”白西裝頭領發出了一聲慘叫,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膝蓋骨已經裂開,那股鑽心的疼痛他已經有好多年沒有感受過了。
也就是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回怕是踢到鐵板了,這個怪物的實力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誰能想到一個築基境界的修士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如今這局面,自己怕是想走還真就沒那麼容易了。
就在頭領四肢撐地,艱難這支撐這沒有趴在地上的同時,秦官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你的異能還真是有點兒意思,想必應該是觀察類的,只不過你的這種觀察能力遠超常人……”
說到這,他語氣微微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道,“換句話說,你甚至能夠從一個人行爲舉止上的細微變化去讀取他內心的想法……”
聽到秦官這句話,趴在地上死活擡不起頭來的白西裝心頭巨震,他的異能,即便是同爲了羅剎門殺手組織的成員也並不清楚。
換句話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或者說,沒有任何一個活人知道他的異能是讀心。
即便是在剛纔的戰鬥之中,白西裝也都是十分小心的施展這一異能,確保自己的這張底牌不會被人發現。
也正是因爲他的小心翼翼,所以他自信絕不會有人能夠發現且相信這麼離奇的事情存在。
也就是他在思索對方的這些話是否是連他自己都不敢確定的猜測時,秦官接下來的言語便徹底的擊碎了他這種僥倖心理。
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被他破境時所牽引而來的天地靈氣所鎮壓的頭領,他聲音平淡的繼續開口。
“雖然你已經隱藏的很好了,甚至於一度讓人有一種你可以看穿破綻,而非讀心的錯覺……”
說着,秦官微微咧嘴,露出了一絲上位者的微笑,“只可惜,看你這樣子,讀心的時間並不長,最多也就只有一秒鐘左右,這也是爲什麼你現在跪在我面前的原因……”
隨着他話音落下,周遭靈壓瞬間消散,白西裝頭領也是猛然感覺身體一輕。
這種強壓之下突然解壓的兩極變化,瞬間讓他體內原本就已經逆行的氣血徹底脫繮,一口鮮血就忍不住噴了出來。
這股彷彿能夠鎮壓一切的靈壓也並非是秦官本身的力量,而是他藉着境界突破所引發的天地能量波動,以本身靈氣爲引所施展出來的手段而已,與他上一次破境築基時揮出的那天地無色的一劍是一個道理。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股靈壓所能存在的時間並不會太久,等到周天靈氣恢復平靜之後,也就徹底消散殆盡。
只不過秦官對此根本就不怎麼關心,畢竟那股靈壓存在與否都無傷大雅,以他如今破境築基中期的實力,逆行伐上,就算是與金丹後期交手也絕不會落入下風。
況且眼前這個頭領之前由於強行中斷自己的攻勢,氣血逆行,已然是身負重傷。
再加上如今被靈壓震碎了膝蓋,雖然對於一個異人來說這樣的情況下並非寸步難行,可這傷勢終究是真實存在的,自然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自如。
換句話說,如今的頭領對於秦官來說早就已經沒有了威脅,想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至於秦官爲什麼沒有急着動手,原因其實也很簡單,畢竟他還不知道這次暗殺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總得要問個清楚。
故此,秦官看着那趴在地上不斷吐血的頭領,微微眯眼,第三次問出那個問題,“現在你應該可以說了吧,誰讓你來殺我的?”
聽到這個問題,如今的頭領早已沒有了之前兩次那樣的從容不迫,狼狽不堪的跪坐在地上,氣息萎靡,嘴角帶血,擡頭有些驚恐神色的看向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