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番解釋,澹臺玉樓立馬上前,查看起那名殺手的屍體。
片刻之後,她眼前一亮,轉頭看向隨月生,“這人身上的確有一股並不屬於他自己的能量反應,應該是注射了國外那些所謂的變異血清……”
說着,她站起身子,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這才繼續道,“華夏修士,只要是有點兒修行資質的,都不屑於注射這種變異血清,這個幾個人很顯然不是華夏人……”
聽到這話,隨月生的表情微微一滯,他也知道,澹臺玉樓縱使有包庇對方的嫌疑,可在這種事情上她沒有必要對自己撒謊。
“即便是境外的異能者……”
說到這,他語氣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道,“或者說異人,那也並不能證明什麼,她終究是殺人了!”
“你是不是真的像小微命說的那樣,把劍癡的癡字發揚光大了……”
寒山月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隨月生,“都跟你說了,這些人是國際殺手,來我們華夏鐵定是沒安好心……”
“難道要等到他們殺了人,手裏沾上華夏子民的鮮血,我們才後知後覺的做出應對來亡羊補牢嗎?”
此話一出,隨月生等一衆純陽弟子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他們雖然秉承着除魔衛道的宗旨,可其實內心也都清楚,人有壞人,妖也有善妖。
只不過一開始他們便目睹寒山月殺人的一幕,便先入爲主的將其列入了爲禍世間的惡妖一列之中。
如今經過對方這麼一解釋,似乎這一切又都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寒山月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她淡淡的繼續道,“況且,他們這次來華夏的刺殺目標竟然是秦先生,這不是擺明了找死嗎……”
“秦先生?”
這個稱呼一說出口,別說純陽宮一行人,就連澹臺玉樓都愣了一下。
秦先生是誰啊?難不成就是剛纔贏了自己的那個少年?
想到這裏,澹臺玉樓頓時對那個少年的身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他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收服一尊金丹境界的大妖怪,這可是連號稱大宗師的元嬰老怪都未必能夠做到的事情。
難不成是京都那邊的世家子弟?
沒等澹臺玉樓想明白這件事兒,隨月生便已經開口問了出來。
“你口中的秦先生,是剛纔那人嗎?”
這位純陽二師兄的弟子語氣並不好,寒山月自然也就懶得理會他,瞥了一眼衆人之後,轉身就要走。
“嘿,妖孽,我二師兄跟你說話呢,聾了嗎你!”
隨月生還沒有說話,他身後一名純陽弟子便已經暴怒而起,劍鋒指向寒山月的背影。
“我不想和傻子多說,怕被傳染……”
“放肆!”
那名純陽弟子怒不可遏,似乎也忘了對方的大妖怪實力,一劍就向着寒山月刺了出去。
“住手!”
“慢着!”
澹臺玉樓和隨月生兩人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可是那名弟子含怒的一劍速度極快,倉促之下,兩人都沒來得及出手阻止。
寒山月微微側頭,目光冰冷,絲絲縷縷的殺氣散發出來。
“不好!”澹臺玉樓和隨月生臉色鉅變。
那名純陽弟子的境界纔不過煉氣大圓滿,即便劍術不俗,可好歹差着兩個大境界,那可是兩條天地鴻溝,哪怕是再絕世的天才也斷然無法跨越。
這一劍出去,寒山月受傷的概率幾乎不存在,而從她散發出來的那股淡淡殺意來看,出劍的純陽弟子怕是得吃不了兜着走,即便不死,也免不了身負重傷的下場。
面對那刺來的一劍,寒山月周身竄出一道妖氣,匯聚如蛇,伺機而動,只要出手,必能要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牛鼻子徹底悔恨終生。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忽然,一個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
“這麼熱鬧……”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寒山月周身妖氣瞬間一散,抱着小屍王后撤了幾步,巧妙的躲開了純陽弟子的那一劍。
隨即,她擡手輕輕一拍,力道不輕不重,直接將那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純陽弟子向着隨月生的方向拍飛了出去。
化解了這個小插曲之後,寒山月測了測身子,向着剛纔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欠身,“秦先生。”
隨月生擡手化解了那名倒飛而回的純陽弟子身上的力道,使其安然落地之後,這才與衆人一同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忽然出的身影。
僅僅只是四個字,就能讓寒山月收起殺心的人赫然就是去而復返的秦官。
看着地面上那已經漸漸冰涼了的殺手壁虎屍體,秦官微微點了點頭,“看來已經解決了……”
說着,他又看向純陽宮那羣人的方向,聲音不冷不淡的開口道,“你們純陽宮的人脾氣都挺暴躁啊,怎麼,剛纔是打算殺人嗎?”
“是妖!你身後那女子是頭妖祟,不是人!”剛纔被寒山月一巴掌拍回來的那名純陽弟子有些心有不甘的怒目開口。
“閉嘴!”隨月生眉頭微微一蹙,開口將其喝止。
秦官則微微一笑,“是啊,這我知道,然後呢?”
聞聽此言,隨月生等人的目光都顯得有些意外,人與妖族之間的恩恩怨怨由來已久,源頭足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
即便如今人族勢大,可一個人族修士要想收復一頭妖祟,那難度也絕對不是一星半點的。
“誤會,都是誤會……”
見雙方的氣氛有些緊張,澹臺玉樓立馬上前走到了中間的位子打圓場,“是我們的失誤,一開始並沒有覈查,誤會了這位姑娘,現在都已經解釋清楚了,都是誤會……”
聞言,隨月生並沒有開口多說什麼,也算是默認了澹臺玉樓的這番話,畢竟那屍體已經勘察過了,證明是注射了變異血清的異人。
而且按照寒山月所說,這些異人乃是境外殺手,既然是殺手,殺人者人恆殺之,她也就不算是濫殺無辜。
可是,隨月生等一衆人等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但秦官可沒打算就這麼簡單的讓這件事情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