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個耳光,把虞非雪給徹底打懵了,別說是她,就連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愣了好半晌。
那怎麼說都是天山弟子啊,先不說地位如何,其實力就絕非一般修士所能比擬。
要說第一個巴掌對方是趁對方不注意,有偷襲的嫌疑,那麼第二個巴掌可就是實打實的正面交鋒了。
可即便是這樣,虞非雪依舊是毫無招架之力,被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抽飛了出去,這簡直就是實力的絕對碾壓,沒有任何還手餘地。
隨手一巴掌就能隔空抽飛築基初期,這恐怕就連築基中期甚至於後期強者也根本無法輕易做到,由此可見那位秦先生的實力之強,簡直深不可測。
整個包廂裏鴉雀無聲,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生怕引火燒身。
雖然被秦官一巴掌甩飛,可虞非雪怎麼說也是有一位築基初期,除了臉頰徹底紅腫之外,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當然,這也是讓她無法接受的,對方的實力強大,可卻沒有要重傷自己的意思,這兩巴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羞辱自己。
想到這裏,虞非雪羞憤起身,怒視着秦官,剛想開口撂下幾句狠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眼神忽然一凝,隨即驚恐萬分,就要轉身逃跑。
原因很簡單,她看到了秦官第三次擡起手,很顯然這兩巴掌還不算結束。
“啪!”
包廂內再一次響起響亮的耳光聲,這一次,秦官手下的力道顯然又加重了幾分,巨大的力道凌空而至,即便是虞非雪已經是竭力的抵擋了,可那股力道還是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她臉頰上。
“轟!”
虞非雪的身形直接撞破了包廂大門倒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噴出一口鮮血,重重的砸落在了門外的走廊牆壁上,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裂紋。
“嘶!”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寒氣,他們沒想到秦官下手竟然敢這麼狠。
即便是張微命,雖然一直和虞非雪針鋒相對,可那也不過是各自都有分寸的小打小鬧,誰都不敢徹底的撕破臉,鬧得兩家都不愉快。
今兒秦官這三個巴掌可不僅僅只是打在她虞非雪的臉上,更是打在了天山的臉上。
今日之後,他與天山這個樑子怕是就此結下了,此時這包廂裏,除了那個身份不明的小女娃之外,包括寒山月在內的所有人心中都不免有些震驚與駭然。
這位秦先生還真是不怕麻煩啊,那可是天山,中原五聖之中地位僅次於兩座道庭的絕頂勢力,敢這麼得罪天山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兩種了。
第一種是傻子,就是那種根本就不知道“天山”這兩個字代表着什麼,目空一切,只知道“老子天下第一”,實則連個地痞流氓都算不上的傻子。
第二種,就是擁有着碾壓一切實力的絕對強者,其自身實力境界少說也得也要是個元嬰大宗師級別的存在,最起碼,他得無懼天山的反撲。
這樣的存在,別說天山了,怕就算龍虎山那頭老虎的屁股他都敢去摸一摸。
再看那位秦先生,有龍虎山親傳的張微命作陪,那自然不可能是傻子,可要說他是個元嬰老怪,看他的年紀也不像啊。
就在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震驚的情緒之中時,秦官的聲音淡漠的響起。
“你們天山不教你禮數,那我就受累教導教導你,記住了,以後開門之前要敲門!”
說完這句話,秦官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端起酒杯,瞥了一眼門外走廊上那個也依舊徹底敢怒不敢言的虞非雪,“你現在可以走了……”
聽到這句話,兩側臉頰已經紅腫發脹,嘴角還掛着一絲血跡的虞非雪這纔有些踉蹌的撐着牆壁站起身子。
本想在臨走之前留幾句狠話,可感受到兩側臉頰傳來的那種幾近麻木的疼痛感,最後還是沒那個膽子開口,轉身灰溜溜的逃走了。
直等到虞非雪離開之後,包廂裏的那些人才終於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那位酒店前臺經理先是打了個哆嗦,非常識趣的開口極其恭敬的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迅速告退離開。
廢話,這包廂裏的人連天山的人都敢打,顯然背景雄厚,不是他能得罪的。
而且天山弟子在自己家酒店被人給打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指定得第一時間上報上去讓上頭做出反應,要不然等天山的怒火燒到家門口,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苗萬頃和蘇兵戎兩個人已經是戰戰兢兢老半天了,剛纔那種層次的交鋒,無論是從身份地位,還是從境界實力的方面來說,都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
即便是如今事情已經結束,他們也一樣沒有開口的權利,雖然心裏已經是驚濤駭浪、天翻地覆,但依舊只能是閉着嘴巴老老實實在邊上坐着。
別說是他們了,就連龍虎山那位不可一世的小姑奶奶,這個時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偷偷打量着秦官的表情,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什麼。
至於那個被秦官從荒山腹地帶出來的小女娃,自始至終都好似個局外人一般,專心致志的對付着秦官夾到她碗裏的菜餚,其他一概不管。
整個包廂裏,現如今這種氣氛之下,能夠開口說話且有膽子開口說話的怕也就只有那尊活了八百年的大妖怪了。
寒山月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看向秦官,她輕聲的開口道,“秦前輩,看剛纔那小妮子蠻橫跋扈的性子,這件事兒她怕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啊……”
聞言,秦官眉頭微微一挑,“然後呢?”
聽到他這麼說,寒山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繼續道,“中原五大聖地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同氣連枝,要是您把天山的弟子給宰了,那恐怕……”
秦官沒有說話,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麼多年了,修行界還沒有人敢與聖地叫板,若是出了個特例,怕是難免成爲衆矢之的,您看……”
不等她把話說完,秦官便微微一笑,忽然開口問出了一個讓大家都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問題,“中原聖地爲什麼是五座?”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面面相覷,一下子沒能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
好半天之後,見沒有人能回答自己的問題,秦官輕笑一聲,繼續道,“爲什麼不能是四座,或者三座……”
也就是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忽然的,包廂內包括寒山月在內的所有人,在這一刻全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襲來,就彷彿一瞬間揹負萬千大山,直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甚至就連這整座包廂都好似承受不住壓力的開始微微顫抖了,地板裂開,壁畫掉落,彷彿地震來襲。
就連那小屍王這個時候都不免停下了喫東西的動作,轉頭有些驚訝的看向秦官。
而此時的秦官則緩緩擡起頭來,眼神之中散發出一股君臨天下的氣息,就彷彿在這一刻,他所說的話便是聖旨,是律法,是世間萬物必須要遵循的規則,不可忤逆。
“逆天,尚有例外,逆我,死路一條!若中原五聖有那個膽子,我便拔去其中一二,好叫他們知道知道什麼纔是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