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離開蘇家之後,秦官照舊在路邊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去。
沒多久,出租車停在璃月灣別墅區外,秦官付錢下車之後,看着他走進別墅區的背影,那司機大哥坐在駕駛位上好一陣恍惚,半天才點起一根菸,喃喃自語。
“這現在的有錢人都不喜歡親自開車了嗎?還是說,他就是在炫富,有車就是不開,哎,就是玩兒……”
別墅之中,寒山月在後院湖心亭盤膝冥想打坐,這段時間她的修爲相比起之前可以說提升飛快,短短几天時間就足抵得上她數十年的潛修。
當然了,或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實這修行速度之所以忽然提升,這多多少少也和她體內那一絲燭九陰的血脈被秦官有意無意間激活有不少的關係。
相比起寒山月的刻苦修煉,那位龍虎山的小姑奶奶張微命,這幾天終於算是破境到了築基中期,那傢伙一下就飄了。
修煉?修個屁!
這地兒可比龍虎山道觀裏舒服太多了,而且還沒有戒律真人管着,沙發、薯片、追劇它不香嗎?
秦官都已經走到身後了,這小姑娘卻還是沒有察覺到半分,依舊是抱着一大袋薯片,看着電視屏幕裏男女主角你儂我儂的畫面,臉上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好看嗎?”秦官聲音淡漠的開口。
張微命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伸手抓了一把薯片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回答道,“還行吧,這部魔鬼的後媽也算是我這幾天看的電視劇裏比較有深度的了……”
話一說完,整個客廳瞬間安靜了一下,只剩下電視放映的聲音在響。
半晌之後,張小道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她虎軀一震,手裏薯片瞬間就不香了。
“你從龍虎山出來,是歷練來了還是享福來了?”秦官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張微命頓時沮喪着一張臉,放下薯片,關掉電視,從沙發上起身,規規矩矩的站到了一邊,低頭兩眼目視自己的腳尖,就好像個做錯了事兒的孩子。
這一幕要是讓龍虎山那羣天師真人們看到了,怕是都得要驚掉下巴,這小姑奶奶什麼時候這麼乖巧聽話了。
要是擱以前,別說是戒律真人了,就是她師傅也休想讓她擺出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來,弄不好還得被這小姑奶奶扯着鬍子罵一聲“牛鼻子老道”呢。
秦官瞥了一眼張微命,在沙發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氣,顯然沒有要與她計較這些的意思,只是淡淡的開口道,“你既然是龍虎山掌教的親傳弟子,那對於中原道教應該非常瞭解……”
聽到秦官並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張微命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後才擡頭微微挺了挺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小胸脯,“前輩您這可就問對人了……”
這位小道姑的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湊到秦官跟前就開始孜孜不倦起來。
“別的我不敢說,可一聊到中原道教以及五大聖地的八卦……呸!的密辛,我敢說,就連那些專門販賣各種消息的二道販子都沒我知道得多!”
聽到這話,秦官頓時眉頭微微一挑,“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
“那是啊,別人修煉的時間我都拿去打聽八卦了,要不然以我的資質,我早就是龍虎山……不!是中原五大聖地年輕一輩的扛鼎人物了!”
看着她那一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驕傲表情,秦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好半天之後,他才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開口道,“既然如此,你可知道哪家道庭的道袍是白藍相間的?還有,哪家道庭的長劍劍格處是太極圖的紋路?”
聽完這話,張微命不假思索,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開口說出了一個名字。
“純陽宮!”
“哦?”秦官微微眯了眯眼睛,中原五聖之一的純陽宮。
“前輩您有所不知……”張微命繼續道,“咱們華夏大地之上,道教文化遍地開花,自老子鑄道之後,源遠流長近兩千年,難免會有各種分支脫離祖庭自成一脈的……”
“就好比茅山、青城山,都是因爲各種原因分流出去的……”
說到這,她的語氣微微頓了一下,“而眼下,我們華夏只有兩座道庭位列五大聖地行列之內,其中之一就是我們龍虎山,另一個,就是他們純陽宮了……”
“雖說我們龍虎的開派祖師乃是降魔護道天尊張天師,可說實在的,他們純陽宮底蘊也不差,拜的乃是純陽真人,劍仙呂祖……”
“中原五聖之中,也就我們兩家有仙人背景了,故此排在首列……”
聽到這話,秦官微微點了點頭,這才繼續開口道,“那純陽宮有沒有收授妖族弟子的傳統?”
聞聽此言,張微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面露古怪神色的看向秦官,“秦前輩,不是誰都有您這等魄力去打破人族與妖祟之間的隔閡的……”
“別說是他們純陽宮了,就是我龍虎祖庭,也沒那個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勇氣啊……”
聽到她這麼說,秦官才微微點了點頭,低頭思索了片刻,好似喃喃自語般的開口,“要這麼說的話,那條蛇精和純陽宮或許有點兒關係,但是也關係不大……”
邊上的張微命聽到他的言語,頓時愣了一下,“蛇精?什麼蛇精?”
秦官將蘇家遭遇到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聽完了之後,張微命頓時來了興致,她兩眼有些放光的看向秦官,“前輩,請您務必帶上我……”
秦官很清楚,她這是好不容易破境了,得找個對手試一試自己的實力到底精進了多少。
畢竟眼下的塵世之中,修行者多半選擇隱居,或遁入空門潛心修煉,或投身世家成爲座上之賓,要想找個對手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這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雖說這別墅裏就有倆,可這兩位她都不是對手,一個金丹修爲的大妖蛟龍,一個更是實力深不可測,無法探究其淵底,差距太大,即便是動起手來,也根本無法驗證出自己成長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