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翼,身爲鎮守將軍,在離城內權力是大,可遠談不上一手遮天,像武院內,他就難以插手。
收到高護法來到離城、吳淵舉起萬斤測試石的消息時,已經很晚。
他第一時間,就前去尋武院院長張達。
吃了個閉門羹!
院長張達不要說和他解釋,連面都不見,並直接退還了他當初贈送的‘益氣丹’。
雖不見,可光是態度就已說明一切。
這是做切割!
“吳淵,真只舉起萬斤巨石?”徐守翼有些懷疑:“單純只舉起萬斤巨石,不至於讓張達如此恐懼。”
十四歲,有萬斤力又如何?
這樣的天資,的確非凡,只要正常成長,幾乎板上釘釘能成一流高手。
可是,那至少也是十多年後的事!
而且,武者成長期間,生死磨礪、闖蕩天下,死傷是常有的事!
“真成一流高手又如何?像那高宇,在一流高手中屬極強的,和頂尖高手都相差無幾。”徐守翼暗道:“但也不可能擅殺我這樣的鎮守將軍。”
“我還有師尊庇護!”
“我還有突破可能,未來,我未必不能成一流高手。”徐守翼對自身突破仍有一些信心。
身體素質越高,身體衰敗程度越緩慢,像二流高手、一流高手,通常要六十歲後纔會明顯衰老,不受大傷活到百歲只是尋常。
而像地榜宗師,即使百歲高齡,體魄生機依舊處於巔峯,只是受傷後恢復起來會慢些。
“一切,只能說明吳淵的天賦,不止顯露出的這些,更恐怖!”徐守翼做出判斷。
也讓他更苦惱!
怎麼辦?
“仇,結下,難化解!要麼,我向宗門認罪。”徐守翼默默思索:“可操縱武院大比,死罪!即使主動認罪可,即使師尊幫忙,恐怕也要囚禁終生,家族完蛋!”
這條路,徐守翼豈願意走?
“要麼,就是拖,賭張達不會認罪,賭宗門查不出,賭吳淵將來沒有報復的能力,同時,還要防備江東闕那個雜碎。”
這條路,說白了,是坐以待斃!這不是徐守翼的風格。
“殺!”徐守翼眼眸中凸出殺意:“吳淵,是癥結所在,只要殺了吳淵,一個吳氏?能翻天?”
“可是。”
“不能調動南夢軍,甚至不能調動我的家族近衛。”徐守翼閉眼思索:“吳淵,現在被宗門重視,一旦身死,宗門定會發狂,不能留一絲線索。”
“吳淵身死,一旦查實是我,我必死無疑。”
徐守翼想到這,睜開了眼。
“柳葉!”
哐~殿廳門打開,柳葉走了進來,微微躬身:“將軍。”
“放棄刺殺吳淵的計劃。”徐守翼輕聲道:“放棄所有針對吳氏的計劃,銷燬所有證據。”
“放棄。”柳葉微微錯愕,旋即道:“屬下明白。”
他不明所以,但遵命行事。
“下去將,將許管家叫來。”徐守翼道。
柳葉退下。
很快,許管家來到殿廳,這時,已有僕從將整個殿廳重新打掃乾淨。
“去,準備一萬兩銀子,明天一早,就送往吳淵所屬的吳氏。”徐守翼緩緩道:“作爲吳淵入宗的賀禮!”
“一萬兩銀子?送去吳氏?”許管家同樣喫驚,這麼大筆銀子,直接送?
“下去吧。”徐守翼同樣不做解釋。
又散開了所有近衛和僕從。
殿廳內。
剩下徐守翼一人,他確認四方無人,進入側廳,抽出了一處暗格,取出了裏面的一整套黑色衣服!
穿上,僅留下一雙眼睛露出來。
又走入了另一間側廳,從一口大箱子中,直接取出了全部的金票和大半銀票。
當將軍,要養門口,要收攏麾下將士的心,要享受,都是要花錢的。
“真不甘心啊。”
“我堂堂一郡鎮守將軍,竟要主動去求黑暗勢力?”徐守翼暗歎。
他明白,要付出的代價非常高,但這已是最穩妥的辦法。
收拾好一切。
關好燈。
“我要休息睡,沒我的命令,誰都別來打擾。”徐守翼下達了命令。
“是!”站在很遠處的護衛連道。
旋即。
徐守翼化爲一道黑影,融入黑暗,悄無聲息避開了鎮守將軍府的重重守衛。
他作爲二流高手,又熟知將軍府的一切,將軍府的護衛們,自然無人能察覺。
一路上,沿諸多偏僻街巷。
方纔抵達城南。
……這裏,是一座很不起眼的酒樓,門口的大紅燈籠都掉了一個,另一個也髒兮兮的,燈光微弱,似乎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顯得很破舊!
不知情的人。
只會將這裏當做一破敗酒樓。
可離城極少數一些高層人物,以及黑暗勢力中的一的大人物,卻清楚它的恐怖!
這裏,是九殺府在離城的一處據點!
“九殺府?”裹着黑衣的徐守翼望着那大紅燈籠,心中也有一絲懷疑。
真是這裏?
可他仔細回想了自己得到的信息,絕對沒有錯。
這是一個禍亂天下的恐怖組織、黑暗勢力,傳承千年之久,曾惹得天怒人怨,歷代有許多天榜高手想要除掉它!
可從未有人成功過。
時至今日,也只有在強勢無匹的大晉帝國內,九殺府才無比低調。
至於其他國度、大宗派疆域內?
都有九殺府的影子。
各方勢力都不願招惹這等黑暗勢力,只要九殺府行事不太離譜,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徐守翼隱藏身形。
踏入了酒樓中。
“客官煩請止步,本店打烊了,可去別家喫酒。”一位穿麻衣的店小二恭敬走了上來,卻是來逐客。
“九天八方皆是客,豈會打烊之理?”徐守翼輕聲道。
“萬府千殺只爲銀,不知客官是掛紅還是批紅?”店小二仍保持恭敬姿態。
“掛紅!”徐守翼吐出兩個字。
掛紅是懸賞,批紅是刺客接任務!
“紅塵滾滾,不知客官哪路來?”店小二再度開口。
“銅!”徐守翼翻掌,掌心內是一奇異的彷彿銅製的特殊令牌。
令牌正面是羣山模樣,背面卻是一個猙獰的‘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