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心中的憤怒戰勝了恐懼,她失去理智一般從空間裏拿出粗大的麻醉針,狠狠扎入吊梢眉男人的脖子裏。
吊梢眉男人倏然瞪圓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沈清歡早就拔出了針管,不管不顧的朝着另外一個男人扎去。
那男人早有防備,一把踢飛了沈清歡的針管。
沈清歡閃身就進了空間。
那男人和強哥頓時傻眼了,好端端的人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他們身後,兩個男人正壓着顧瑩瑩撕扯她的衣裳。
“放開我,不要,不要碰我。”顧瑩瑩嚇得失去理智一般尖叫着,伸手抓撓着,眼底滿是絕望。
沈清歡倏然出現在了正拉扯顧瑩瑩的兩個男人身後,一手一根針管狠狠的扎入他們的後背。
她空間裏的麻醉藥有的是。
又放倒了兩個男人。
強哥和另外一個男人同時轉身,一人一隻手扯住了沈清歡的胳膊。
她再想進空間已經來不及。
沈清歡被他們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強哥一腳踩在了她身上,“孃的,看不出來還是個狠角色,不要以爲你是上頭要的,老子就不敢打你。”
他解開身上的刀鞘,抽象沈清歡的腰部,“打人不留傷痕的門道,強爺還是懂的。”
刀鞘眼看就要砸在沈清歡腰間。
她咬牙做好承受劇痛的準備,卻聽到一聲清晰的慘叫聲。
她茫然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蕭繹站在她面前,已經將強哥踩在了腳下。
他的神情冰冷陰沉,整個人泛着凜然的殺意。
沈清歡卻長出一口氣,總算是來了。
她一直崩着的神情陡然一鬆,兩眼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已經大亮。
沈清歡動了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太特麼的疼了。
她全身上下都劇痛無比。
“你醒了。”
她擡眼,這才發現蕭繹正坐在牀頭,看着她的目光略有驚喜。
“你身上的傷,我已經讓雲兒給你上藥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沈清歡扯了扯嘴角,“疼。”
蕭繹摸了摸下巴,頓了頓,聲音有些沉。
”我....我去晚了,你受罪了。“沈清歡訝異的挑眉,蕭繹這是向自己道歉?
“還好,若是再晚一步,我還真是堅持不住了,總之,多謝你能來救我。”她真心實意的道謝。
蕭繹望着她臉上的笑容,薄脣抿了抿,移開了目光。
“總之,這件事是我安排欠妥,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大膽,竟然會跑到公主府去掠人。”
沈清歡沒抱怨,“事情已經出了,埋怨你也無濟於事,好在有驚無險。”
蕭繹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若是換做尋常的姑娘,遇到這種事情,恐怕早就哭得昏天暗地,或者嚇得面無人色了。
沈清歡倒好,從被抓到被救,一直在積極的想辦法自救,即便眼下身上有不少輕傷,卻也還是言笑晏晏,冷靜鎮定。
他過去二十一年的生命中,遇到的都是像趙若雪一樣嬌滴滴,弱不禁風的閨中千金,還是第一次見到沈清歡這般勇敢冷靜的女人。
沈清歡不知道他看什麼,想起顧瑩瑩來,連忙問:“和我一起被綁的顧小姐怎麼樣了?”
蕭繹回神,“我將她放在王府的客院了,留了專門的人照顧,你隨時可以過去看她。”
“你們被綁的事,我並沒有對外公佈,你可以和顧小姐自行商量說辭。”
“小胖墩那邊,我說你這兩日出門有事,讓人帶他出去玩了。”
“好,多謝。”沈清歡點頭。
空氣忽然安靜了一瞬,兩人一時沒了話。
蕭繹起身,“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書房處理公事了。”
沈清歡在他離開後,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
還好,都是輕傷,抹幾天藥就好了。
果然,睡了一覺,下午就覺得身上的傷沒有那麼疼了。
她去客院探望顧瑩瑩。
她過去的時候,顧瑩瑩正躺在牀上發呆。
見她進來,顧瑩瑩掙扎着要起身,被沈清歡阻止了。
“你身上有傷,先起來。”沈清歡幫她檢查了一下傷勢。
顧瑩瑩身上的傷比她重一些,但還好沒有刀傷,只有皮外傷,養幾日就過來了。
見她整個人都有些呆呆的,沈清歡知道她應該是被嚇壞了。
“別害怕,我們已經安全了。”她握住顧瑩瑩的手,放緩了聲音,“那些壞人已經被處理了,他們以後永遠不能來傷害我們了。”
顧瑩瑩的手一顫,眼中浮現出大顆大顆的淚珠來。
“我們...我們差點就被.....”她坐在牀上,抱緊膝蓋,整個人瑟瑟發抖,“我以後...以後不能嫁人了。”
沈清歡知道,古代女子最重名節,像是被綁架的女孩,很多都被逼繹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若是女孩不幸被玷污了,更是要被衆人指責,沒有活路可言。
“沒有知道我們被綁走了,你放心吧,王爺已經讓人通知你家裏,說我和你一見如故,邀請你來王府住幾日。”
“你放心的在這裏住着,什麼時候養好傷了,想回去了咱們再回去。”
她輕輕的抱住顧瑩瑩,一隻手輕拍她的後背,“哭吧,哭出來你的害怕和委屈。”
她的聲音柔和而淡定,帶着鎮定人心的力量。
顧瑩瑩一下就崩潰了,眼淚簌簌而下,縮在她懷裏哭了許久。
一直到哭累了,睡着了,沈清歡纔將她輕輕放下。
她看得出來,這件事還是在顧瑩瑩心中留下了陰影,需要一段時間的心理疏導才能走出來。
她鬱鬱寡歡的回到墨韻堂。
想起被綁架一事的細節還沒和蕭繹討論,準備去書房找蕭繹,剛要轉過月亮門,就聽到門後由遠及近的爭吵聲。
“真是倒黴,本來說好了按兵不動,等那幾個男人將沈清歡帶到目的地,咱們就能把這件案子的幕後大魚釣出來了。”
“偏偏沈清歡半路非得鬧什麼逃跑,她要不搗亂,說不定咱們現在已經破案了。”
“真是的,白瞎了咱們在外面凍了兩天兩夜。”孟辰逸的聲音中頗有怨言。
沈清歡聽到這些話,彷彿被人兜頭澆了一大盆冰水,從頭冷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