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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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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司野最憋氣的地方,什麼上課點名故作不認識他什麼的這都是小事,他也沒那麼小肚雞腸,裝唄。

    但從雲南回來到現在,個把月了吧,這程斬一點動靜都沒有,着實是叫司野不爽。當然,司野也沒說見天等着他的信息過活,這幾個月,說實話他也沒閒着,光是收拾司家的這些人就挺熬精力,而且未來的一段時間,怕是要經常收拾他們。

    這段時間形容起來就是,生機勃勃+孤獨,對於司野來說,所以他閒暇的時候就會去想,程斬那傢伙此時此刻做什麼呢?

    程斬從不發朋友圈,司野有幾次去看,都看不到他最新的動態,如果不是瞭解他淡泊的性子,司野肯定以爲自己被刪了。

    當然,司野在網上也學會了如何測試自己有沒有被刪,便將程斬、老關、方婷他們甚至還有白老闆拉一起建了羣,並未顯示程斬將他刪了的提示。

    司野也是標着勁,不聯繫我是吧?那我也不聯繫你!

    倒是跟老關聯繫,甚至還有方婷她倆,主要是人倆姑娘挺主動的,經常跟他互動。她倆在外面做調研做得挺開心,方婷說,這趟之行感覺特別好,學到了不少東西,也見識了不少民俗民風,又說她們跟學校申請了要多待一陣子,邀請他和程斬如果放假有空了去找她們玩。

    老關忙活起來了,暑假期間客棧爆滿,老關天天發朋友圈做各種文案宣傳。跟司野說,你和程斬要是再來的話告訴哥,哥還給你倆留最好的房間。又問司野,“程斬那小子挺忙啊?都不見他發朋友圈。”

    司野就來氣,說不知道。

    老關還奇怪呢,“你倆不是同一所學校嗎?”

    是,同一所學校,但又怎樣呢?他倆還同一家客棧同一個客房同一張牀上呢,這不照樣說不聯繫就不聯繫了?

    現下,司野醉醺醺地問出這麼一句話來,程斬聞言後,心裏就升騰起莫名的激流來,這激流拼命撞擊着,力道極大。

    這種感覺程斬曾經也有過,就是司野叫他“哥”的瞬間。

    像是被需要,至少司野在問他這句話的時候,程斬突然意識到,他和司野之間的友情並沒有因巫靈事件的結束而結束,反而衍生出一種叫做牽絆的東西來。

    這種“牽絆”,是程斬從未有過的。

    哪怕是跟他一樣活了萬古的姜周,他和她之間也沒規定說一定要經常聯繫,但在司野這,讓程斬覺得,好像不跟他聯繫像是一種罪過似的。

    程斬任由司野抓着自己,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想了半天說,“我……我在補充體能——”

    “你啊,這個人毒啊。”司野雖說問了這麼個話,卻沒像要得到答案似的,或者是醉得太厲害了,所以自言自語的成分多。

    “你說吧,咱、咱倆也算是共甘苦共患難,說好的吧,好哥兒們……你倒好……”

    司野掙扎着起身,搖搖晃晃的。

    這大晚上的不睡覺,醉鬼作妖。

    程斬一手攬着他,生怕他再一個不小心摔牀底去,聽着他嘴裏的嘟嘟囔囔。“叫你一聲哥,那、那我就是真、真心當你是我哥,是好、好哥兒們,知不知道?”

    程斬窩心,低語,“我知道了。”

    “你……知道個屁!”司野坐直,盯着他,伸手就薅住他脖領子,“小爺我在、在司家容易嗎?你問過嗎?做、做兄弟的有你這麼沒良心的嗎?”

    薅得勁不小啊,程斬着實被勒得夠嗆。

    想着實在不行就用蠻力弄暈他,讓他趕緊睡了得了。

    不想,就見司野將頭往他胸口上一抵,手勁也就鬆了,整個人不動了。

    程斬以爲他睡着了,剛要鬆口氣,司野冷不丁開口了——

    “小爺我啊……剛醒那會兒真是,什麼都不適應。”

    程斬一怔。

    他明白司野說他剛醒那會兒是什麼意思,就是他剛藉着司家小公子的身體重生的時候。

    沒猜錯,司野就是這個意思。

    接着說,大着舌頭的,但話表達得尚算清楚。

    “身體啊,不是自己的……感覺就是要適應。”司野絮絮叨叨的,頭始終沒擡,“別提多難受多彆扭了,還要面對司家那些畜生……”

    關於這點程斬是不清楚的。

    但據他之前調查,司家小公子死而復活後,性情的確跟從前不一樣,但也僅此而已,並沒傳出復活後的司家公子做了哪些出格的事。

    而這幾個月,雖說程斬沒聯繫司野,但關於司家的事他也有耳聞。都說司家小公子打從外面回來,在司家的地位一躍而起,當然,司家二小姐的事也蓋棺定論了,確定死亡。

    意外死亡。

    這是司家大公子公開承認的。

    至於司家爲什麼這麼容易接受,程斬相信這其中怕是有隱情了。但不幹巫靈的事,對於豪門子女間的恩怨也不是程斬所關心的。

    外界都說,現如今的司家小公子很受老爺子的青睞。程斬相信,依照司野這脾氣,曾經對他不客氣的那些人估計也不好過。

    現在經司野這麼一嘮叨,程斬才明白。原來他之前光浪費精力去適應新身體了,怕是也沒什麼體力對付那夥人。照這個情況來看,司迦意找上他的時候,他正好也差不多適應了身體,然後馬不停蹄地趕赴雲南,就沒來得及在司家“興風作浪”。

    程斬隱隱有預感,接下來的日子裏,司野不會讓司家人好過。

    司野不說話了。

    就在程斬以爲他睡着的時候,就覺得胸口溼漉漉的。

    低頭一看,愕然。

    然後將司野的臉擡起來。

    司野的勁還挺大,臉被他擡起來一下就又抵回去了,死活不擡臉了。

    許是覺得,丟臉?

    他哭了。

    這……

    程斬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尤其是司野這性子,哭?

    平時什麼事都不走心,吊兒郎當嘻嘻哈哈的,情商高,會辦事,重要的是真要惹火他了,他打架還狠。拳頭這麼硬的人,哭嗎?

    “你怎麼了?”程斬問。

    司野都帶着哭腔了,“我太悲催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始終在糾結這個問題。

    程斬輕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擡手一下一下輕拍司野的頭。

    其實吧,他並不認爲記不起自己是誰是件很苦惱的事,記不記得都是一樣活。程斬曾經也想過,如果不記得自己是誰會怎樣。思來想去的覺得,那可能會輕鬆很多吧。

    可他的使命就是封印巫靈,活着的目的也是追捕巫靈,想忘記自己是誰,很難。

    “總有一天能想起來吧。”良久,程斬寬慰說。

    司野不說話了。

    程斬低再去看,莞爾。

    睡着了。

    眼淚糊了他一胸口。

    ……

    也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總之窗外還是暗的,程斬就冷不丁地睜眼了。

    有一種異樣感。

    很奇怪,又很詭異。

    具體的,程斬還形容不出來。

    扭頭一看,牀的另一頭是空的,司野不見了。

    a大研究生公寓結構規整,從臥室到洗手間有一條過道。洗手間裏有光,不亮,暗暈暈的,應該是點了夜燈。

    程斬在洗手間門口站了一會兒,卻始終沒聽見裏面有動靜。他有點擔心,司野喝得多,該不會是睡在裏面了吧?

    程斬擰了一下門把手,門沒鎖。

    順勢進去的瞬間,程斬只覺得忽悠一下,說不上什麼感覺,硬要描述的話就是那種魂魄似乎都要從天靈蓋出來似的。

    身上的血液莫名急速流淌,那股子涼又是他熟悉的,像是上古時代他待過的寒潭,能涼進骨子裏。

    程斬看見一個人。

    站在鏡子前,像是在照鏡子呢。清瘦、頎長,身穿一襲長袍,那袍衫拖地,竟似流水般柔軟、頭髮挺長,周身像是罩着金色的光,令程斬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只覺得鏡子裏的那雙眼狡黠又含笑,透着一股子邪氣。

    “誰!”程斬喝了一嗓子。

    這個字只有程斬知道自己是使出了多大的勁,像是被什麼力量封住了似的。但也伴着這個字的甩出,程斬只覺得那股子力量倏然消失了。

    他只覺得頭又是忽悠一下,定睛再看,哪還有什麼金光?眼前也什麼身穿長袍、披着長髮的人。

    程斬隱隱覺得,自己看到的應該是個男人。

    眼前一切如常。

    洗手池前的壁燈開着的,這是程斬臨睡前給打開的,就是方便司野大半夜起來上洗手間方便。

    再定睛一看,司野栽歪在馬桶旁邊,低垂着臉,果然睡着了。許是睡到大半夜的不舒服來洗手間吐了。

    也還行,竟然沒走錯地方吐。

    司野醉了,但程斬此時此刻是清醒的。而且他能肯定的是,剛剛自己也很清醒。

    剛剛那個人,到底是誰?

    而且程斬記得清楚,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壓根就沒看見司野。

    這不可能的事。

    司野就在馬桶旁邊癱歪着,那麼人高馬大的人,怎麼可能看不見?程斬再去仔細琢磨剛剛那種感覺,琢磨着,那雙眼就驀地在他腦子裏閃過一遍,還有長袍身影。

    明明就是剛剛纔看見的人,可不知爲什麼,就像是在腦子裏存放很久了似的。

    程斬只覺得頭疼欲裂!

    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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