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開口。
“就是。”
有人衝在前面，跟着附和的也就多了起來。
“你調查我們，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我們是不是可以追究你的責任？”
宋蘊蘊不慌不忙，“你們有證據，我調查你們嗎？”
“……”
靜默。
“你們在院裏的時間都不短了，你們的喜好，很多人相互都瞭解，我會知道，並不需要我怎麼去調查，只要我平時，多關注你們一些，很容易就知道，比如於燕喜歡濃縮咖啡，濃縮咖啡是受壓的蒸氣直接通過咖啡粉得到的，屬於純粹的咖啡，因此口感強烈。”
她的目光投向坐在右邊，正着數坐在第四的女人，“我說的，對不對？”
很多時候，她是那個衝在前面反對自己的人。
剛剛說侵犯隱私的也是她。
所以宋蘊蘊先點名她。
宋蘊蘊的眼神很淡，喜怒無波，反而給人一樣壓迫感。
整個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目光都瞄着於燕。
叫於燕的女人微微低着眼眸，這話是她上個月和一個同事說的，濃縮咖啡是怎麼得到的，也是她解釋給同事聽得。
此刻被宋蘊蘊點名說，有種窘迫感。
宋蘊蘊沒有咄咄逼人。
而是笑着說，“你們知道我喜歡什麼口味的咖啡嗎？”
不等大家有反應，她自己就先說，“我喜歡甜的。”
她指着自己跟前的黑咖啡，“咖啡是提神的，所以我喜歡，但是它太苦，我不喜歡，所以我要加很多糖很多奶。這樣喝起來，就沒那麼苦了，昨天，我得知我一個人很重要的人，得了惡性心率失常，這種病，你們都瞭解，隨時可能會失去生命。我常常在想，我們的職業，是拯救生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比那些救死扶傷的醫生，還要神聖，因爲，我們研發的，是要拯救更多生命的人體零件。我很不解，這樣一個本該，高潔，神聖的地方，什麼時候也變得那麼庸俗？”
她的話音落下。
下面的呼吸聲都輕了很多。
從來不服她的人，此刻心裏多了思量。
是啊，他們的職業使命是什麼？
是研究出拯救生命的心臟。
他們卻因爲不贊同一個人，就生出排斥的情緒。
這是不對的吧？
王彥虹先開口，“我願意配合院長以後的工作，前面，我還因爲你不小心踩了我的腳，就對你責難，現在想想，實在是我心胸狹隘，容不下別人，其實我應該相信院長的眼光的，他兢兢業業的在院裏拼搏半輩子，他付出了多少心血？我不相信他絕對不會把這些心血，隨便交給一個人，他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纔會讓你做這個院長的位置。”
她站起來，“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宋蘊蘊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動了一下，“我沒放在心上。”
站在一旁的程鋒，也被宋蘊蘊剛剛的話點撥。
如果她真的一無是處，院長爲什麼在大家都不服從她的情況下，堅定的把位置給了她？
難道僅僅真的是因爲她背後有人？
但是院裏的人都不喜歡她。
可她從來，沒有仗着自己有靠山，去爲難誰。
反而是大家處處給她使絆子。
“我以後要一直做你的協助，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都會努力做好，這次雖然是讓我當跑腿的，但是，下次，你有這樣的活兒，還可以繼續讓我幹。”
程鋒也表示支持了她。
宋蘊蘊說，“謝謝你。”
她內心還是很感動王彥虹和程鋒的舉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