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砍柴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柳娥拉開門看到那杵在院子裏勞作的男人,眼眸閃了閃,趕忙出來,“許牧,你從洛邑回來了”
她挺着肚子走了過去。
“玲瓏跟你回來了嗎”
男人沒有理會她,三兩下便將院子裏堆的柴給劈完了,然後便拿起桶往外走。
“哎,我這是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人啊”
柳娥有些不高興,可她也知道許牧這樣的男人平日裏對她願意伸一把手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其實他還是打心底看不上她這樣的女人的。
誰說許牧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在她看來,他能瞧上武玲瓏這之中又有幾分真除了武玲瓏那張臉,難道不是因爲她是侯府的貴女嗎
想到這同樣是女人,武玲瓏是生在了金窩裏,而她是從泥窩裏出來的,這一比,心裏還哪能好受
可是,老天這不是看不得她過苦日子,給了她一個機會嗎
武玲瓏現在回來了,這放眼半坡村,也只有她和玲瓏能說的上話。
柳娥趕忙往屋裏走,一走進堂屋,她熟門熟路就來到了簾子這裏,仔細聽了聽,沒有聽到聲音,便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只見屋裏收拾的乾乾淨淨,卻沒有一個人。
武玲瓏不在
這屋子不像沒人住的。
柳娥心裏嘀咕,在妝奩臺上翻了翻,到底還是沒敢拿東西,她還得爲她肚子裏的孩子想。
掀開簾子走了出來,不知道這人到底上哪去了。
“玲瓏”
“玲瓏”
桑嬸子聽到這個聲音,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是她,微微皺了一下眉:“你來做什麼”
“嬸子,玲瓏可是回來了”
柳娥激動的來到桑嬸子跟前,不顧她不善的臉色,四處張望。
“這人呢”
“誰跟你說玲瓏回來了”
“許牧不是回來了嗎”
柳娥是知道那日許牧是要上洛邑到侯府去求親的,這好長時間沒見許牧了,這會兒回來了,肯定是將人給帶回來了。
“玲瓏沒回來,你走吧。”
桑嬸子不想理會她,打算去廚房做午飯。
“哎,玲瓏沒回來她怎麼沒有回來難不成許牧求親侯府沒同意”
“我說你煩不煩,我這裏不歡迎你,你趕緊給我走”
桑嬸子拿起掃帚就要趕人。
柳娥趕忙便出去,生怕她不知道輕重傷了她的孩子。
“這個老不死的,我就不是隨口問問嗎就算玲瓏沒回來,你說一聲不就行了嗎”
瞅見那打了水回來的人,她眼裏一動,立刻迎了上去:“許牧,玲瓏沒跟你回來嗎”
許牧腳步微微一頓,扭頭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冷冷又沉沉,嚇得柳娥一個哆嗦,不敢再多問,趕忙回去了。
桑嬸子在門口站着,見到這人回來了,心裏不是滋味,她過去要將水接過來。
“還是讓我來吧,你前兒纔回,這些日子你也不容易,還是先進屋好好歇着吧。”
許牧還是執意將水提到了廚房。
“這些應該夠你們半個月的用度了。”
桑嬸子心裏嘆了口氣:“你還是不死心”
許牧望向窗外,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成拳頭,嘴角緊抿,低低的道:“不親眼看到她過的好,我還是不放心。”
“可玲瓏她現在人在皇宮裏,你就算找過去也”
“我自有辦法。”
許牧將藏在木柴下面的包袱給找了出來。
“李談現在在屋裏大概明天晚上才能醒,有勞嬸子找根繩子先將他綁起來,困上他五日”
“嬸子省的。”
許牧囑咐了一些,便將青杏樹下面拴着的馬給牽了出來。
很快,一人一馬便消失在了天際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