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看我現在這樣，那時我和李談兩個混賬東西聚在一起，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幹，也捱了不少揍，畢竟誰家有口肉喫也不容易，養的雞鴨往往一年到頭也就過年喫上一次，可我和他就把人家的老母雞給偷着宰了還吃了。”
許牧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難爲情，可望着牀上的姑娘，又想說給她聽，他過去並不怎麼光彩，常常食不果腹，喫完上頓愁下頓，兩人捱了揍也只能躲在這屋裏不敢出去，怕出去了還得捱打，可不出去就會餓死。
那個時候人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想每天能填飽肚子，哪怕明知道不對的事情在餓死是大的面前也都是小事了。
“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武玲瓏翻過身來，柳眉微微蹙起：“你那時不是同我說，這裏的鄉親都對你們兩人很好，你偷了雞，他們並未責罵於你，還給你偷偷的送喫的”
許牧看到她露在被子外面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嘴角忍不住彎了一下，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那是後來我偷了柳叔家的雞，那個晚上跟今天一樣，外面下着大雪，我和李談實在是餓的受不住了，我負責偷雞，他給我把風，完事後我們便回到這裏，直接在屋子裏把雞殺了，柳叔是我們這村裏有名的屠戶，其實我偷雞的時候還有些懼他的，可不偷雞我和李談都得餓死，那晚喫飽後我給他遺言都交代了，原本以爲第二天柳叔會找上門，結果我兩戰戰兢兢的從早上等到中午，也沒見人來，那時還抱着期盼他還不知道是我們偷的。”
許牧輕輕笑了笑，“結果我打開門看到外面放着兩碗粥和兩個饅頭，都已經冷了，也不知道誰放到門口的。”
武玲瓏立刻出聲：“是那個柳叔放的”
許牧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我後來和李談守在門口，就看到他端着碗進了院子，從那以後，每天他們家開飯都有我和李談的一口飯喫，對於我來說，柳叔可以說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了。”
武玲瓏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悶悶的道：“他是柳娥的爹吧。”
許牧知道她不高興，可是有些事情他還是想告訴她，他許牧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人，今天但凡是任何一個人在這樣暴風雪的日子裏遇到麻煩，他能幫的都會伸手幫一把，並不是因爲那個人是柳娥。
武玲瓏看着男人眉眼間的剛毅和正氣，她知道許牧是一個好人，她其實也沒有多想，只是不希望他有事情瞞着她。
她用盡心力喜歡過一個男人，卻始終沒能走進他的心裏，現在許牧喜歡她，即使她知道她不能給他生一個孩子，可她還是希望這一輩子她能得到一份純粹的感情，只有兩個人，沒有其她的女人。
她不想再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了。
武玲瓏心裏苦笑，也許她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吧。
“玲瓏，你如果不喜歡，以後我就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