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縣令走後,黃老頭揹着醫箱來到了許牧的房間裏,查看他的傷勢。
“這下手夠狠的,骨頭都斷了,想恢復的和之前一樣只怕有些難度。”
黃老頭給他將傷口清洗,重新上了藥包紮好。
“現在也不用打仗了,只要不影響穿衣喫飯就好。”
黃老頭看着他這滿不在意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點點頭:“你能這樣想就好。”
頓了頓,他突然道:“你們進來吧。”
簾子被人掀開,兩個女人走了進來。
桑嬸子緊張的問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這許牧現在可以說是他們的一家之主了,這手若是恢復的不好,以後做什麼也都不方便,再說玲瓏還得他來護着。
黃老頭背起醫箱走到門口,使了個眼色。
桑嬸子領會過來,立刻跟着他出去了。
房間裏一下安靜了下來。
武玲瓏看着許牧,鼻間還能聞到那淡淡的血腥味道,她熟悉的又極其不喜歡的。
“你別擔心,我沒事。”
武玲瓏紅脣抿了抿,擡腳走了過去,在男人跟前停下,她望着他,好像從遇到她後,他就一直在受傷,她以爲她跟着許牧來到這裏,以後能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可沒有想到許牧又被她牽累了一次。
以後,以後還會不會有危險
“玲瓏”
許牧看着女人紅了眼睛,微微皺了下眉頭,低低的道:“這次是我讓你吃了苦頭,我保證沒有下次”
“不關你的事情”
武玲瓏撇開臉,擡手擦了擦眼睛,哽咽出聲:“是我,那個狗官想抓的人是我,是我連累了你。”
她大概知道那個狗官心裏的想法,他知道她的身份,想將她送到洛邑,送到慕容元寒的跟前邀功請賞,他以爲她是紅杏出牆,不守婦道的女人,以爲慕容元寒心裏是憎恨她的水性楊花的,只要將她送回去了,慕容元寒心裏的那口氣就能消。
可是這個狗官卻不知道的是,她和慕容元寒早就沒有關係了,那個男人當她是妹妹,對她的只有愧疚,也許還有感激,可獨獨沒有男女之情。
他怎麼會想要再看見她
只怕他是巴不得她永遠留在這裏,不再回去,甚至不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也許他現在已經和沈語凝雙宿雙棲了,她不在,沈語凝就是寧王府的女主人了,還有他的兒子,也許過不了多久,那個就是他的嫡長子了
武玲瓏不想去想這樣的事情,因爲她已經放手了,她選擇重新開始生活,那個男人的一切就不再和她有任何關係了。
可是
她現在還是又想起來了。
“玲瓏,你這是怎麼了”
武玲瓏對上男人眼底的關心,陡然回過神來,她剛剛竟然又在想慕容元寒了。
許牧對她這般好,爲什麼她還要想着一個從來沒有喜歡過她的男人
“許牧,等明年開春了,我們就成親吧。”
許牧一愣,對上眼前姑娘臉上的認真,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張了張嘴:“玲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