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玲瓏牀上還掛上了紗帳,被褥也都換上了嶄新的,還有沐浴用的花瓣香胰子都有,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還有幾件衣服。
武玲瓏摸着這身新衣,她知道要置辦這些東西,用去的銀子不少,許牧之前是五品的官位,每個月五兩銀子的俸祿,後來遣散他們回老家,也就給了二十兩銀子。
“玲瓏,還有這個。”
許牧將一個油紙包打開,裏面是長吉家的杏仁酥。
武玲瓏看着這個男人眉眼間的笑意,心頭狠狠拉扯了一下,斷斷續續的酥麻和酸澀,她看着這個男人眼底的情意,心裏只覺得難受的緊,眼淚不期然的就落了下來。
“玲瓏,你怎麼了”
許牧有些慌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我沒事。”
武玲瓏別開臉,擦了擦眼睛,她望着這個屋子,雖然比不上她之前過的日子,可是這個男人總是在盡力給她最好的。
每天他都要去天水城,她知道他是變着法的想討她開心。
“許牧,你別對我這麼好。”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討好喜歡的女人是這樣的,他越是對她這樣好,她就越發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玲瓏,下個月天水城裏有燈會,我們去看看可好”
武玲瓏哽咽着,直到情緒漸漸平復了一些,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該喫飯了。”
外面傳來桑嬸子的聲音。
武玲瓏連忙擡手擦了擦眼睛,沒有看男人,直接走了出去。
冬日的深夜,墨色如傾,寧王府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慕容元寒走到一個門前停下,緩緩擡起頭,藉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頭頂牌匾上的幾個大字,蒹葭院。
他薄脣抿起,漸漸的抿成了一條直線,最後轉身就離開。
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最後他還是走了進去。
院子裏一片悄無聲息,四周黑沉沉的,一點光亮也沒有。
慕容元寒停留了一會,打算離開,突然一聲驚呼響起:“誰在那裏”
一個提着燈籠的丫頭走過來,待看清這突然出現的人,她嚇得身子哆嗦了一下,立刻跪在了地上:“王,王爺”
慕容元寒低眸看了她一眼,英挺的眉頭緊鎖着,不發一語。
凜凜的寒風嗚咽着,就像女人的哭聲一樣。
沉默了許久,慕容元寒低啞出聲:“去把門打開。”
“是,是。”
小丫頭立刻起身,提着燈籠便推門進了屋裏。
一直等到裏面的燈亮了起來,慕容元寒才走了進去。
外面的屋裏並不乾淨,到處都是灰塵,應該是許久沒有人住了,裏面
慕容元寒的目光被地上一個燒完東西的火盆吸引住,想到了什麼,他閉了閉眼,竭力的將心裏那層波瀾給壓了下去,又睜開眼睛走到火盆這裏。
“元寒,我不讓你走,你說過要給我一個孩子的,爲什麼你說話不算話,你去西北,我也要跟你去,你不能丟下我”
“元寒,我一直在想你。”
慕容元寒微微皺了下眉頭,緩緩蹲下身子,用手在盆裏撥了撥,將一個還未燒完,只剩一半人臉的糖人找了出來。
女人眉眼間的笑意依稀可見。
“元寒,你都不笑一個,你看我,還是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