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我自然要對你負責。”
許牧見她身上的疏離和冷淡,心裏苦笑,緩緩垂下眼:“你不用覺得歉疚,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與你無關,你回去吧。”
頓了下,“別再做傻事了,如果你真想回洛邑,等我傷好了,我親自送你回去”
武玲瓏猛地擡頭看着他,“你知道”
許牧見到她眼底的震驚和窘迫,他嘴角勾起一絲苦澀:“你來本是爲了他,現在他讓你傷心了,我想你應該不會再想留在這裏了。”
武玲瓏是不想再留在這裏了,從聽到慕容元寒要娶新人之時,她就想回家了,她只覺得來到這裏就是一個笑話,她算什麼趙王妃
不過是一個被休棄的女人,是慕容元寒不要的女人。
“我來照顧你。”
武玲瓏去把藥碗端到了牀前。
許牧看着她發怔,直到溫熱的藥汁喂到他的嘴邊,他都還有些恍惚。
“張嘴。”
他聽話的張開了嘴。
武玲瓏將藥汁喂到了他的嘴裏。
這樣站着有些累,她索性在牀上坐下,給他一口一口的喂。
帳篷裏很安靜,兩人有些事情都心知肚明,誰也沒有再主動開口說話。
直到一碗藥見了底,武玲瓏將碗放下,又去端飯。
“再等等,讓我緩緩。”
武玲瓏扭頭看他,見到他皺着眉頭,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嫌苦了”
許牧對上她眼裏的詢問,遲疑了一會,輕輕點頭:“有點。”
武玲瓏撲哧一笑。
他愣住,看着她眉眼間的明媚和朝氣,心裏某個地方剎時舒展了開來。
“你等等。”
武玲瓏將碗放下,轉身就掀開簾子出去了。
許牧心裏有些失落,可沒等他失落多久,簾子那裏傳來聲響,他看到她又進來了,手中拿着一個罐子。
武玲瓏在牀前坐下,擰開罐子,兩根手指從裏面捻出了一顆蜜餞喂到他的嘴邊。
他望着她言笑晏晏的望着自己,一時間心跳劇烈加快。
“張嘴,這是甜的”
許牧張開了嘴。
她立刻將蜜餞塞到了他的嘴裏。
女人柔軟的手指指腹劃過他的脣瓣,許牧甚至都覺得身上這傷都不疼了,如果她能一直這樣對他,能留在他身邊,就算再讓他捱上五十刑杖他也願意。
“甜嗎”
許牧忙點頭:“甜,甜的很。”
武玲瓏展顏一笑,得意的揚了揚手上的罐子:“我也怕苦,以前我在家不愛喝藥,我娘就會給我準備這個,一次還只能讓我喫一顆,可小氣了,她還說怕我嘴饞,要是厭煩了,以後她就沒辦法讓我喝藥了。”
說到這裏,她臉色一下垮了下去,望着手中的罐子,低低的道:“她現在知道我不見了,肯定很擔心了,都是我不好。”
許牧看着她紅了眼睛,心頭狠狠被揪扯了一下,脫口而出:“玲瓏,等我傷好了,我一定送你回信武侯府,你相信我”
武玲瓏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心裏悸動了一下。
“你上次說可以讓你的手下送我回家的。”
“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