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話,他註定是開不了口。
他知道她現在還是喜歡王爺的,如果他說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那麼,也許她會立刻離開這裏,再也不會給他接近她的機會了。
就像現在這樣,其實她在他看的見的地方就好了。
她心裏想的是王爺,可陪在她身邊的是他不是嗎
就這樣吧,許牧,你該知足了
許牧閉上了眼睛,不再出聲。
武玲瓏睜着眼睛,直到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她也一直沒有睡着。
這一日,許牧走進了主帳。
“王爺”
慕容元寒擡頭看了他一眼:“你來了。”
他將手中的信放下。
“找本王有事嗎”
許牧一撩衣袍,單膝跪了下來:“求王爺做主”
慕容元寒眉眼間寡淡,“本王說過咱們私下不必這麼見外,你有事直接說就是了。”
許牧遲疑了一會,將事情說了。
慕容元寒端着茶蠱的手頓住,擡起頭:“還有這回事”
他看向解放。
解放沒忍住,笑出了聲,也補了兩句,順便又道:“怪不得五哥都快三十了還不娶親,我倒是沒想到他有這個癖好”
“這”
慕容元寒臉上神色冷峻,他倒是不插手自己下屬這樣的私事,只是這男人和男人他還是有點意見的,畢竟這軍營裏都是男人
“請王爺明鑑,屬下喜歡的是女人,可並不好這龍陽”
慕容元寒將茶蠱擱下,“本王還當什麼事把你急的。”
他看着這許牧滿頭大汗,嘴角扯了一下:“這事也着實荒誕了一些,本王這就下令,以後但凡再傳這些無稽之談的人,每人杖責二十廷杖,你看如何”
“多謝王爺”
許牧拱手謝恩。
解放立刻止住了笑容,站得筆直,不敢再多嘴。
“沒什麼事情,你們就先回去吧。”
解放立刻告退。
許牧剛剛走了兩步,停了下來,轉過身:“王爺。”
“還有事嗎”
慕容元寒沒有擡頭,只是將信裝進信封,交給了旁邊的衛兵。
衛兵立刻走了出去。
此時帳篷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許牧看着面前矜貴冰冷的男人,他是慕容家的人,是當今聖上的兄弟,是北周的趙王,玲瓏跟着他,那是趙王妃,他們是般配的夫妻。
可跟着自己,他什麼也給不了玲瓏。
“解放說你都三十了,也該定下來了,可有心儀的姑娘”
“有。”
慕容元寒的手一頓,擡頭望了他一眼,“可要本王給你指婚”
“還不到時候。”
“本王還以爲你現在是要說這個事。”
慕容元寒輕輕一笑,素來俊美沉穩的男人臉上,其實仔細一看,那笑意並不達眼底。
“她的心上人另有其人,並不知曉屬下的心意。”
“是嗎”
慕容元寒看着杯中漂浮的茶葉,似來了興致,又似有些漫不經心:“可說人了”
許牧沉默了下來。
慕容元寒擡起眼眸看着他,若有所思:“是已經成親的婦人”
許牧垂下眼,回道:“她對她的丈夫一心一意,可他的丈夫並不知道她的好,一封休書將她給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