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是個乾旱不毛之地。
一到晚上氣溫開始下降,冷得人直哆嗦。
武玲瓏蹲在火堆旁邊,搓了搓手,想着等回去後要讓桑嬸子給她再帶兩件厚實的衣物回來。
“給你。”
一個水囊遞到了她的面前。
武玲瓏擡頭看到許牧站在她面前,她猶豫了一會,搖了搖頭:“我不渴。”
“這不是解渴的。”
許牧拉過他的手,將水囊塞到他手裏。
“喝兩口暖暖身子。”
陌生的男人氣息撲灑在臉上,武玲瓏下意識的就要抽手,許牧說完後,便鬆開了手,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用修剪好的樹枝扒着火堆,翻烤着上面的野味。
武玲瓏拿着水囊,放也不是,拿着也不是,讓她和他同喝一個水囊,她心裏是抗拒的。
“小武,許統領可真關照你,聽說你還是許統領點名要到他帳篷裏伺候的”
武玲瓏只覺得這話刺耳的很,她要不是知道自己現在是個男人,哪能受這樣的侮辱
“喝啊,這可是好東西,喝兩口就不冷了”
武玲瓏想說自己不冷,可現在她恨不得一雙手直接塞到火堆裏去。
“你怎麼不喝莫不是嫌棄許統領喝過了”
這一聲落,原本還熱火朝天的場面一下安靜了下來,數雙眼睛都盯了過來。
武玲瓏心頭突突突的跳,看着這十五六歲的少年眼裏閃爍着促狹和深意,她一時喉嚨堵住,反駁不了。
“青山,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都是男人,小武怎麼會嫌棄許統領”
一個上了年紀的,頭髮半百的老頭往她這裏瞧了一眼,笑呵呵的道:“小武,你說是吧”
這些人肯定是成心的
武玲瓏還是擰開了塞子,用手擦了擦,然後閉着眼睛,仰頭猛灌了一口。
入喉的辛辣刺激着喉嚨,她咳嗽了兩聲,嗆的眼淚都出來了。
許牧趕忙將手中的活兒放下,拿過了酒囊,給他拍了拍後背。
“你不要緊吧。”
“我”
武玲瓏喉嚨疼的說不出話,只覺得委屈的很,眼淚就那麼落了下來。
許牧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裏有些嘆氣,將酒囊放好,低低的道:“這酒烈的很,喝一小口就行了,你別和他們見識,他們就是這個德性,以後你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他便將火上烤的饅頭拿了一個給了他。
“墊墊。”
武玲瓏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饅頭是溫熱的,鬆鬆軟軟的,聽說他們每次晚上出來就會帶上一些,火堆上的野雞兔子都是前面的林子裏面打的。
不遠處零零散散的坐落着十幾戶人家,這個時候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燈火。
“許統領,這雞烤好了,我要喫個雞腿。”
“不行,你上次喫過了,這次我也要喫”
“我年紀最小,該我喫纔對”
這樣冰涼孤寂的晚上,武玲瓏看着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的幾個人,莫名覺得有些滑稽,嘴角微微彎了下。
“拿着。”
武玲瓏看着遞到跟前的雞腿,擡起頭,對上了一張國字臉,不知爲何,她有些慌張和心虛。
爲何他會對她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