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冷而寂靜。
“世子爺，進去吧。”
沈澤擡腳就往裏面走。
朱堅伸手擋住了他。
“將刀留下。”
沈澤擡頭看了他一眼，將腰間的佩刀解下，扔了過去。
他一進門，身後的門便關上了。
汪貴站在簾子這裏。
“皇上在裏面等着世子。”
沈澤一把掀開簾子。
蕭顯捏着酒杯，看到他來了，笑了，指着對面的位置：“坐。”
沈澤過去坐下。
蕭顯拿起酒壺給他斟酒。
“皇上，求你放過謝雲書”
蕭顯擡頭看了他一眼，將酒壺放下，坐了回去。
“咱們兄弟好長時間沒有這樣坐在一起了，你也不告訴我你在這裏，害我好找，今兒你可要自罰三杯，爲兄這心裏才能解氣”
“只要皇上能放過雲書，讓我喝多少杯都沒問題”
蕭顯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將酒杯擱在桌上。
“阿澤，你要知道朕一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和欺騙，可偏偏你和謝雲書就犯了這兩樣，朕能饒了你是看在皇叔的面上，可謝雲書，她罪該萬死”
“皇上”
沈澤急了：“你不能傷害雲書，她只是一個女人”
“她肚子裏懷了謝沉的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
“阿澤，你到現在還想欺騙朕”
蕭顯這會兒明顯不高興。
“朕可不傻，那謝雲書是什麼性子她能讓你碰她，給你生孩子”
沈澤心頭狠狠蟄了一下，可還是說道：“我本來和雲書情投意合，如果不是謝沉，她會是我的世子妃。”
蕭顯看着他：“你當真這樣喜歡她”
“嗯。”
沈澤重重點頭：“這輩子我非雲書不娶”
“你這樣可真是讓爲兄爲難”
蕭顯倒上一杯酒，“現在整個蕭氏只剩下我和你，這麼些年了也不見你肯娶親生子，皇叔還在的時候就念叨着你的終身大事，惟願着你早點成親，讓他抱個孫兒，可沒想到這一晃好多年過去了，你依舊身邊沒個知冷暖的女人，皇叔也不在了。”
沈澤眼底黯然：“是我不好。”
“你若是看上其她人，爲兄肯定能成全了你，可你偏偏看上了這謝雲書”
“皇兄”
蕭顯擡手製止了他。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事到如今，你我自身難保，何談娶親生子這事謝沉一日不除，那謝雲書在我手裏就是一個燙手山芋，我如何能將她給了你”
沈澤心頭跳了兩下。
“要不這樣”
蕭顯斟酌了一會，緩緩開口：“如你所說，她終究只是一個女人，朕也不是那麼不能容人的，你非她不可，朕爲了你這個弟弟也只能讓步。”
頓了頓，“我已經使人給謝沉送了口信，兩日後，燕子山決一死戰，我打算早點過去設下埋伏，到時等他自投羅網，可我身邊如今可信任的人沒有幾個，只怕他有後手，我想要你幫我，如果這一次能將謝沉伏誅了，我就將這謝雲書賞給你如何”
沈澤一愣：“將雲書賞給我”
“她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留。”
蕭顯嘴角輕勾，眼底劃過一絲異樣，拉長了笑。
“到時她任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