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他鮮少進我孃的院子，他雖然是皇子，長幼有序，那位置輪不到他，他也並沒有去爭的心，那個時候但凡哪裏有戰事，有叛亂，都是他一馬當先，我娘後來對我說，父王那個人鮮少見他對什麼上心，大抵和尋常的男子不一樣，這也是爲什麼她明知道他身邊有那麼多女人，依舊能忍氣吞聲的原因，她覺得自己會是讓他第一個上心的女人。”
沈澤輕輕一笑，似有悲切又似譏誚。
“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她原本就過得小心翼翼，時間長了，大抵是覺得人生無望了，我出生後，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像是突然看開了，也不再過問父王去哪了，也不會每天晚上執着的站在門口等，就是死的時候，也都是無聲無息的。”
他哽咽了一聲，沒有再接着說下去。
謝雲書原本以爲晉王至今只有沈澤這一個孩子，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她還記得從前晉王幾次上門，那眉眼間似有虧欠，就是對沈澤說話也從來都是沒有什麼脾氣的。
男人若是那方面沒有問題，一直不肯再要孩子，那也許就是有情了。
“雲書，我從前就發誓過，如果是我喜歡的姑娘，我一定不會這樣委屈她，我會陪着她，娶了她就會一輩子對她好，不會讓她像我娘一樣”
謝雲書對上男人認真專注的眼眸，心裏有些不自在，挪開了視線。
過了一會，她輕輕開口：“可是我不是你娘，謝沉也不是晉王爺，你可曾想過，也許過了一年兩年，甚至十年二十年，我依舊還是心裏有他”
“可謝沉是皇帝，他不會只有你一個女人”
沈澤斬釘截鐵的說道：“雲書，之前你不是一直在他身邊嗎可謝沉他不肯給你名分，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一年兩年後，也許他身邊早就已經有了新人了，他根本不會再記得你”
“那又如何”
謝雲書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花費了好大的氣力纔將心裏的恐慌和不安壓了下去，謝沉他不會這樣的，五年了他身邊都沒有其她人，怎麼會說變心就變心
還有圓圓，女兒還等着她回去，她可不能讓謝沉給圓圓找個後孃
“沈澤，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死心你說你喜歡我，這就是你的喜歡嗎爲什麼你不爲我想想，我根本不想留在這裏，就算謝沉不肯給我名分，那也是我的事情，輪不着你操心”
“雲書，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澤騰地起身，似是不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沒變，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是你從來沒有了解過我”
“可你以前是喜歡我的，爲什麼你現在會對謝沉死心塌地，他明明是那樣一個卑鄙的人，你跟着他不會有好結果的，雲書，你爲什麼就是不明白我的苦心”
男人眼底深處蘊藏着極大的痛苦。
謝雲書沒有去看他，始終不爲所動。
沈澤走近她，看着她臉上的淡漠和疏離，他突然開口：“是不是他得到過你的身子，讓你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你覺得就非他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