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裏出來。
慕容元寒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天，擡腳上了馬車。
馬車從朱雀街過，小半個時辰後停在了寧王府門口。
慕容元寒提着食盒下了車。
蒹葭院。
武玲瓏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書，不住的擡頭往外張望。
這時，素鴛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小姐，世子爺過來了。”
她眼裏一亮，立刻將書放下，起身出去。
“元寒”
慕容元寒看到她的急切，腳步放緩了下來。
武玲瓏等不及跑下了臺階，神色歡喜的道：“我還以爲你今天不來了。”
她眼裏的哀怨一閃而過，很快換上了一張燦爛明媚的笑臉。
“我給你買了點喫的。”
“嗯”
武玲瓏跟着男人進屋，迫不及待的就從他手裏接過食盒，放在桌上，揭開了蓋子，濃郁的熱霧撲面而來，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真香”
她立刻拿起筷子，夾了一隻小籠包塞到嘴裏。
慕容元寒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喫的滿臉享受。
滿嬤嬤領着伺候的人出去，帶上了門。
“元寒，你也喫。”
她直接用手拿起一個喂到男人嘴邊。
男人沒有張嘴，只是望着她。
武玲瓏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擡手摸了摸臉，懊惱的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有。”
慕容元寒張開了嘴，咬在了她的手指上。
武玲瓏看着男人眉眼間的冷淡，她不傻，自然能感受到他的疏離和不喜。
“元寒，你有心事”
慕容元寒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沉默了一會，他輕輕點頭：“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冷淡的沒有一絲情緒的話語。
武玲瓏緊緊咬着脣瓣，剛剛的歡喜一瞬間蕩然無存，餘下的只是無措和緊張，甚至還有一絲難過。
“嗯。”
“恨我嗎”
武玲瓏擡起頭，看着男人這張輪廓分明，如刀啄斧刻的臉，她喜歡了許多年，一直看不夠，明明想要跟他好好的，可好像怎麼都不能如願。
哪怕她失去了一個孩子，也沒能換得他的一點喜歡嗎
那些日子的好難道真的只是愧疚
武玲瓏很想開口去問，可又害怕不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一陣酸澀襲來，她別開臉擡手擦了擦眼睛，逼迫自己冷靜，低低的道：“有什麼好恨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哪怕”
她頓了一下，等到心裏平復了一些，回過頭來，“哪怕知道你是爲了她，我還是不能丟下你不管，我是你的世子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慕容元寒輕輕笑了笑。
武玲瓏身子繃緊，咬了咬牙：“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想你有事，就算你喜歡她，可我喜歡你，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去送死”
“我知道。”
武玲瓏一愣，似是沒有想到他會說這三個字，她看着他，想從這個臉上看出點什麼，只是他的眼睛很黑很沉，就像是一汪化不開的墨汁，又像冰冷的夜晚裏那一口深潭。
過往她不明白他爲什麼不喜歡她
現在，她又看不明白他有沒有一點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