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金絲羊乳,御廚說了這個是最合適給孩子吃了。”
馮保將碗端了過來。
謝沉接過碗,低眸看着懷中喫的滿嘴都是渣的女兒,“自己能喫嗎”
謝圓圓點頭。
謝沉將碗放在了桌上,勺子塞到了她的手裏。
謝圓圓小心的一口一口的喫着,時不時便擡起小腦袋,眼裏帶着警惕和不安。
孩子對他依舊是懼怕陌生的。
喫飽喝足後,謝圓圓打着呵欠,揉了揉眼睛。
“圓圓想爹爹了。”
她嘀咕了一聲,眼皮子搭了下去,小人兒軟軟的一團窩在了他的懷裏,一動也不動。
謝沉低眸凝着孩子,雖然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眼裏暗潮涌動,整個人保持着一個姿勢,一動也不動,唯恐吵醒了孩子。
他看着這張白白嫩嫩的小臉,過去的許多事情一下破土而出,涌現到了腦海中。
“陛下,將孩子放在牀上睡吧。”
謝沉嗯了一聲,抱着孩子走進內殿,將孩子小心的放在牀上,給她蓋上被子。
他坐在牀頭,靜靜的望着這個小人兒,這些日子他無數次想過他和雲書的女兒會是什麼樣子,即使那封信上說圓圓長得像雲書,他還是會不斷的在腦海裏描繪女兒的模樣。
現在女兒回到了他的身邊,謝沉只覺得胸腔那處荒蕪空蕩寒涼的寸草不生的地方,終於慢慢的長出了青草。
他擡手摸了摸孩子的臉,軟軟熱乎乎的。
這是他的女兒,他和雲書的女兒
謝沉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揚,眼裏的柔情霎時的傾瀉了下來。
“陛下,可要派人去將謝姑娘接進來”
謝沉沒有說話。
馮保不再問,轉身退了出去。
翌日,天剛剛一亮。
謝雲書便起身下地,穿好衣服,打算再出去找找,自從昨兒從外面回來後,她就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她昨天好像聽到女兒的聲音了。
一拉開房門,她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頓時一愣。
“找到圓圓了嗎”
謝雲書心裏存了希冀,滿眼急切。
謝沉從她身側走進了屋。
“謝沉”
謝沉停下腳步,“雲書,我們難道得一直這樣下去嗎”
謝雲書一怔,想到什麼,她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你找到圓圓了”
謝沉轉過身來,靜靜的望着她,“如果女兒找到了,你還是打算跟我橋歸橋路歸路嗎”
謝雲書眼眸一閃,她瞭解謝沉,如果女兒沒有找到,他是不會問她這樣的話。
“圓圓在哪裏”
“回答我”
謝沉語調加重,眸色深幽複雜,又帶着毫不掩飾的逼迫和威脅。
謝雲書紅脣緊抿,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過了一會,她輕笑一聲,眼裏帶着嘲弄:“謝沉,你忘記你說過的話了嗎”
“我沒有忘。”
謝沉走到她的身邊,在距離她兩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伸手拉過她的手,緊緊的包裹在掌心,“就算爲了女兒,你就沒有爲我們的以後想一想嗎”
“雲書,已經過去四年了,我們還有多少個四年可以這樣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