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未安，何以成家”
“話不是這麼說的。”
蕭顯轉身回到龍椅上坐下：“你能如此想，朕很欣慰，只是皇叔如今年歲已高，他膝下只有你這一個兒子，這些年你們父子替朕守着西北，你的終身大事一直擱置着，朕這每每想到總覺得對不住你們父子，對不住皇叔。”
“皇上別這麼說”
沈澤拱手回道：“這一切都是臣心甘情願，臣並無意成親，如今這樣挺好。”
蕭顯裝作不經意的提了句：“是無意，還是早已經心有所屬”
沈澤身子一頓，擡起頭對上面前人眼裏的深意和審視，他抿了抿嘴：“成親這個事臣會回去好好想想，還請皇上將雲書的女兒還給她，臣可以用性命擔保，她絕無異心”
“阿澤啊，你對這個謝雲書倒是特別”
蕭顯拉長了聲音，黑眸裏浮現深意。
沈澤止住了聲音。
“朕也無意扣着她的女兒，只是最近朕聽說了一個事，心裏琢磨着，這越想啊，心裏越不踏實。”
蕭顯狀似頭疼，憂心的說道，“你也知道的，朕對這個謝雲書一直都很看重，當初謝家鬧出那麼大的事情，若不是朕求父皇網開一面，謝家哪能安枕無憂到現在若是朕不信任他們，怎麼會重用那謝淮，還將庸城守城主將的位置給了謝常青”
“皇上宅心仁厚，實乃我大梁社稷之福”
“你少給朕灌迷魂湯”
蕭顯垂在龍案上的手指曲起，叩了叩，“那個時候你願意同朕聯手對付蕭璟，可是爲了她”
沈澤垂下眼，脣角漸漸抿緊：“不是。”
“謝雲書幾次三番遇事，你都竭力相幫，朕一直以爲你們兩人是志氣相投，可後來朕聽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朕當時也沒有去多想，可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朕當時多關心關心你，你現在就有一個女兒了。”
沈澤心頭跳了跳，猛地擡起頭：“皇上”
蕭顯擡起手，制止他說話。
“朕也是這兩天才知道，原來朕的鎮撫史是一個女人”
伺候在一旁的汪貴有些喫驚。
沈澤臉色漸漸變了。
蕭顯眼底鋪上了一層陰冷，拉長了笑：“阿澤，你若是當初將心意告知，皇兄肯定會成全了你，也就沒有謝沉什麼事了。”
“雲書她的的確確是個男人”
“這是男是女，驗驗身便知。”
沈澤心頭一緊，一把跪在了地上，“臣有罪”
蕭顯一愣，“阿澤，你和朕是兄弟，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犯不着”
“皇上，謝圓圓是我和雲書的女兒”
蕭顯一雙暗色的眸子深深盯着他，狐疑開口：“你說你和謝雲書”
“臣和謝雲書有過一段情”
沈澤接着說道：“她這事實屬身不由己，臣也是偶然知曉她非男兒身，後來我兩日久生情，只是她身份特殊，臣一直不敢言明”
頓了頓，“皇兄，你知道的，大梁律法言明不準女人入朝爲官，她這是欺君之罪，臣實在是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