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書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有我守在這裏，我是不會放你們過去的”
陸然轉過身。
“你們回去吧。”
謝雲書站着沒有動。
陸然停了下來，扭頭看向他：“你和他如今的立場不同，既然你當初狠得下心，如今也別再去找他了。”
謝雲書垂下眼簾，手指動了動，拽住衣服，低聲說道：“我必須去”
她的女兒還在宮裏，不管結果如何，她都得去一趟。
陸然冷嘲開口：“謝雲書，我還真瞧不上你”
“不管大人瞧不瞧得上，我是一定要從這裏過”
謝雲書神色冷凝，擡起頭，“大人可以不管妹妹，我不能不管我的親人，即使這番前去境況並不明朗，我也要試一試”
陸然神色一滯，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盯着他：“湘兒可好”
謝雲書聽到這聲湘兒，想到從宋敏嘴裏聽到的那些，她心裏有些不齒。
“大人現在這是終於記起了還有一個妹妹”
陸然眼神深幽，極度的不快：“我問你話”
“大人覺得呢”
謝雲書對上他眼裏的凌厲，她抿了抿嘴：“通敵賣國這樣的大罪，她能活下來就已經是不易了。”
陸然聽出了這話裏的另外一層意思，再也維持不住剛纔的沉穩，眼底一點點龜裂開來。
“大人，我是大梁子民，聖意不可違，除非大人殺了我，否則我這一趟是非去不可。”
陸然呼吸有些紊亂，極力的壓制，沉聲問道：“湘兒怎麼了”
謝雲書看着眼前這個人，猶豫着要不要將陸湘的事情告訴他，可是若是說了，這位對大梁的仇恨就更深了，恐怕更加不會放他們過去了。
“說”
謝雲書身子顫了一下，對上面前人眼底的黑沉，她遲疑了一會，還是將這幾年她知道的事情說了。
陸然臉色一寸寸的難看，握拳狠狠捶在了桌上。
謝雲書連忙止住聲音。
陸然咬牙切齒：“好你個蕭顯”
謝雲書看着面前的陸然，心裏沒有起伏，在她看來，陸然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該知道他帶來的惡果會統統落在陸湘頭上。
可也許他是早就知道，他還是拿自己的妹妹當掩護跑了。
從這一點上，謝雲書還是瞧不起這位大人的。
“你爲什麼不救她”
謝雲書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她老實回到：“我也是自身難保。”
“自身難保。”
陸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關節泛白。
謝雲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他打量審視。
好半響。
“出去”
謝雲書身子動了動，剛想開口。
“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她將喉嚨裏的話嚥了下去，知道這位現在在氣頭上，她還真不應該多嘴，只是想到陸湘，她心裏着實是同情這個姑娘的。
她走了出去，大門在她身後合上。
晚風撲面而來，帶來了陣陣的泥土腥味。
李向南看着她。
“不成”
謝雲書擡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動了動。
“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