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書緊緊的摟着馬脖子,腦袋昏沉沉的。
雨下的越來越大,仿如刀子一般割在人身上。
燕子山下穿着蓑衣的士兵正打算收隊回去。
這時,一匹馬從林子裏衝了出來。
謝淮立刻抽出桶裏的箭,搭箭射出。
馬兒直接倒在了泥濘中。
一個士兵連忙上前查看。
“大人,好像是二公子”
謝淮眼眸閃了一下,騎着馬過去,在昏暗的夜色下,他還是看清了這地上狼狽不堪的是他那個好二哥。
還真被向南料到了。
他眼裏閃過陰冷,吩咐道:“將人帶回去。”
回到軍營裏,謝淮怕他這個好二哥死了,沒辦法跟祖父交代,還是讓人找了軍醫過來。
“李大人今兒一早出去辦事了,到現在還不曾回來。”
“我知道了,下去吧。”
謝淮拿起酒杯,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怎麼會”
謝淮扭頭看向那軍醫,以爲他那二哥是傷勢過重,救不回來了。
他心裏下沉,將酒杯放下,起身來到榻前,“死了嗎”
“沒,沒死。”
老軍醫嘴角哆嗦着,眼裏帶着震驚,扭頭看向身旁的人,指了指榻上的小子:“大人,這位可是謝家二公子”
“沒死你給醫就是了,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他也真不想救這個謝雲書,如果謝雲書死了,那謝家就只有他和謝川了,謝川那個廢物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可是李向南千叮萬囑,讓他守在燕子山,一定不能讓人有事。
不過就是一個男人,之前是謝沉,現在又是李向南。
謝雲書可真是好本事
謝淮的視線落在謝雲書的臉上,見到他臉上都是泥,可在這燈下依舊能看出他那好容貌,死了也怪可惜的。
他輕笑一聲,不願留在這裏,轉身便往外走。
“這牀榻上的分明是一個女人”
謝淮停下腳步,狐疑的扭頭看去,見到那老傢伙顫巍巍的指着牀上的人,他微微眯了眯眼:“你說什麼”
老軍醫這些年醫了不少疑難雜症,還真沒看到這樣匪夷所思的,謝家的二公子竟然是一個女人,他這些日子給鎮遠將軍看診,也從他嘴裏聽過一些關於這位二公子的事情,可沒有想到啊
“這是個女人”
“不可能”
謝淮瞳孔縮了縮,整個人有些蒙,反應過來,他立刻大步回到牀前,俯下身仔仔細細的盯着眼前這個人瞧,從他的眼睛到鼻子,再到那兩片沒有血色的脣瓣。
“老夫行醫這麼多年,不會出錯的”
老軍醫咬定了這個事實,來到桌前,將醫箱背了起來。
“這軍中可不能有女人,你還是將她送出去吧。”
謝淮咬了咬牙,站起身來,“你確定他是個女人”
老軍醫停下腳步,神色嚴肅:“那是自然,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再找個人來看看。”
頓了頓,他欲言又止:“這事鎮遠將軍可知道”
謝淮走了過去,他的手摸上了腰上的佩劍,眼裏閃過狠厲,突然拔劍便捅了下去。
老軍醫睜大了眼睛,張了張嘴:“你”
謝淮將劍又往前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