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她給謝沉磕頭,她又覺得心裏彆扭,過不去那道坎。
謝沉深深靜靜的瞧她,薄脣一扯:“用過早膳了嗎”
謝雲書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這會兒可不想硬撐着,講什麼骨氣,她從昨兒進了武家開始就滴米未沾,這會兒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謝沉看着她精神不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傳膳。”
緊跟着外面太監一陣吆喝。
很快早膳便被端了上來。
謝沉在桌前坐下,擡頭看了她一眼。
謝雲書也不客氣,在他對面坐下,和她想的不一樣,這皇上的御膳也沒什麼特別,和過去兩人用的早膳分量一樣,只不過更加精緻一點。
這大殿裏沒有其他人,謝雲書覺得兩人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還有了一個孩子,對方是個什麼樣子,彼此心裏都有底,她也不客氣,狼吞虎嚥,很快將桌上的膳食消滅了大半。
等到她終於喫飽喝足,將碗放下,擡起頭來,猝不及防的撞進了男人深沉莫測的黑眸裏,她心裏漏了半拍,很快挪開視線,這纔看到他跟前的碗裏乾乾淨淨的,明顯連筷子都沒動。
再看桌上的狼藉,謝雲書臉皮有些發熱,心裏老不自在了。
“喫好了嗎”
“嗯。”
謝雲書感覺到嘴上油膩膩的,想拿出帕子擦嘴,又想起這一身衣服不是她的,感覺到那若有似無的視線,她心跳劇烈加快。
“你什麼時候給我解藥”
“皇上,藥已經煎好了。”
外面傳來聲音。
謝雲書一愣,循聲望去,又下意識的看向對面的男人:“你生病了”
“進來。”
太監端着托盤走進來,托盤上面是一碗黑漆漆的藥汁。
謝雲書心裏一下揪緊,垂在身前的手指抓了抓衣服,望着對面的男人,她問道:“嚴重嗎”
謝沉一雙暗色的眸子注視着她,沒有說話。
太監來到謝雲書跟前,將碗擱在了她的手邊。
濃稠苦澀的藥汁味一下充斥在她的鼻間。
謝雲書低頭看了手邊的藥碗,又擡頭看向身旁的太監,最後將視線落在謝沉身上,整個人有些蒙。
“我,我沒有生病”
“那是避子湯。”
猶如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謝雲書渾身冰冷,怔怔的看着這個男人,張了張嘴:“你說什麼”
謝沉垂下眼:“雲書,昨晚我們做過什麼你知道,爲了避免以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把這個喝了”
不必要的麻煩
是害怕她懷上他的孩子
謝雲書沒有想過再跟他有任何牽扯,可是親耳聽到他說出這番無情的話,她心裏還是不能自已的痛了,他竟然不想要她生的的孩子
難道過往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說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
既然不稀罕她生的孩子,當初爲什麼要哄着她做那種事
謝雲書垂在身前的手指緊緊揪扯着衣服,極力的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是不是我喝了這個,你才肯將紅蘿的解藥給我”
她的聲音很輕,帶着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