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煎熬結束,男人從她身上下來,閉上眼睛便睡了過去。
謝雲書看着身旁的男人,氣不打一出來,狠狠踢了他兩腳,這一動又牽動了身上的傷,疼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她撐着身子從軟塌上下來,直接用已經涼了的水洗了身子。
然後在軟塌上坐下,靜靜的看着這個男人。
清晨,遠處的天空露出柔和的魚肚白,染着淡淡的紫光。
內侍走進來。
“皇上,該回宮了。”
謝沉擡手揉了揉眉心,緩緩睜開了眼。
“什麼時辰了”
“寅時。”
謝沉坐起身來,感覺到一陣涼意,他低頭看着自己光着的身子,胸口的地方還有一圈牙印。
腦海中浮現昨晚的夢,他的臉色漸漸陰寒了下來。
“昨晚你們把誰放進來了”
屋裏伺候的人齊齊跪下。
“回皇上,是這武家的下人”
內侍顫顫巍巍的回道。
“武家的”
謝沉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那女人的模樣,薄脣漸漸抿成了一條直線:“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一陣腳步聲響起。
謝沉由着奴才伺候着。
“皇上,人帶來了。”
“好大的膽子,見到皇上還不下跪”
謝沉將腰帶繫上,轉過身,看到那裏跪着一個身子單薄的奴才,是個男人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只是這人身形和腦海中的那個女人漸漸重合,他擱在腰間的手緩緩攥成拳頭,“將頭擡起來。”
謝雲書聽到這聲冰冷無情的嗓音,心頭一涼,想到男人昨天差點殺了她,她就知道現在的謝沉已經不是那個疼她惜她的男人了。
他現在是北周的皇帝,慕容元冽。
想到這裏,謝雲書心裏自嘲一笑,緩緩擡起頭,對上了男人深沉陰冷的黑眸。
四目相對,謝沉有些怔愣。
“皇上,就是他了。”
謝沉回過神來,垂下了手,轉過身:“都出去。”
伺候的人魚貫而出。
偌大寬敞的屋子裏一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謝雲書從地上起來。
“怎麼是你”
怎麼是她
他這是不想見到她
謝雲書聽出他話裏的不快,想到他昨晚對她的折騰,心裏更是堵得慌。
謝沉沒聽到她說話,又回過頭看向她,神色複雜晦暗。
謝雲書直接開口:“我爹中毒了,我聽說你有紅蘿的解藥。”
“你來這裏就是爲了這個”
謝沉朝着她走了過去。
謝雲書迎上他的視線,淡淡的嗯了一聲。
謝沉眼底鋪上了一層冰涼,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關節泛白。
只是當他的視線觸到她脖頸上的痕跡之時,眼裏又有了一絲溫度。
“你沒有其它的話要對我說嗎”
“有”
謝沉一怔,緩緩鬆開了手指:“你說。”
“我要你將解藥給我”
謝沉臉色急速冷了下去,帶着陰鬱的嗓音幽幽沉沉的響起:“只有這些”
謝雲書看着這個男人,她來這裏除了爲了解藥還能爲了什麼
他從一開始就在騙她。
她想要的,他永遠都不會給她。
謝雲書垂下眼來,“看在謝家對你有養育之恩的份上,我希望你能把解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