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翠奉了茶後便出去了。
謝雲書看着對面的男人,她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下意識的又拿起了書。
“雲書,你在看什麼”
沈澤將茶蠱擱下,起身來到案桌前,俯下身子。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謝雲書身子緊繃,視線落在他那上下滾動的喉尖上,又擡起頭,一眼撞進了男人火熱深沉的黑眸裏。
“沒什麼。”
謝雲書將書又放下,站起身來,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沈澤自然看得出她的刻意疏遠,他仿如並沒有察覺,笑了笑:“天氣這麼好,一起出去走走吧。”
謝雲書看着他一會,搖了搖頭,“我想好了。”
沈澤連忙說道,“雲書,你不用急着給我回復,我可以等”
“沈澤。”
謝雲書打斷了他的話,心裏歉疚,她抿了抿嘴,“我不能跟你成親。”
沈澤瞳眸縮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指攥成拳頭,“我可以等的,你不必急於這一時,雲書,是我讓爲難了嗎”
“不是。”
謝雲書遲疑了一會,“是我對不住你,我”
她紅脣緊抿着,最後終於出聲,“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沈澤一懵,眼裏劃過不可置信,震驚的看着她。
謝雲書低低的道,“我對不起你,你別再將心思放在我身上了,不值得。”
屋子裏一下安靜了。
謝雲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知道是她對不住他,她不好,一開始答應和他在一起的是她,現在反悔的也是她,她不是個好姑娘。
他值得更好的,她不應該再藏着掖着,這樣對他不公平。
“是誰”
沈澤瞳眸裏浮現痛苦,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他眼眸一暗,“是謝沉。”
謝雲書低着頭,沒有說話。
一時間氣氛變得壓抑逼仄。
直到聽到腳步聲離去。
謝雲書才擡起頭,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整個人仿如虛脫一樣,她喃喃的道:“對不起”
喜翠從外面走了進來。
“少爺,世子他”
謝雲書回過神,將桌上的醫書重新翻開,落在孕事那兩個字上。
她低下頭摸了摸肚子,吩咐道:“去將柳叔找來。”
自從她死裏逃生,母親不放心她,便讓柳叔隨她一起回來了。
“少爺,來了。”
喜翠掀開簾子,柳老頭揹着醫箱走了進來。
“你去外面守着。”
喜翠應聲,走了出去。
柳老頭將醫箱放下,走過去給她把脈:“可有決定了”
謝雲書擡起眼眸,“準嗎”
“從這脈象來看,應該是沒錯的。”
柳老頭放下她的手,提起了筆,“我給你開安胎藥,還是喝兩個月”
“這個孩子我不能留。”
柳老頭的手一頓,喫驚的看着她:“你這是認真的”
謝雲書摸着肚子,眼裏閃過不捨,還是狠下心來,“不要”
柳老頭將筆擱下,揹着手來回踱步,突然他停下來,“丫頭啊,你可得想好了,這一胎來的不容易,你都這麼大了,有個孩子,以後你娘還有我們都不在了,你也有一個人陪着,這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