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她對謝沉的瞭解,他對誰都是那麼一副冷淡疏離的態度,與其說對誰都瞧不上,實際上是對誰都不在意。
哪怕他升官,也沒見他笑一下,在她二哥面前,也不見他有半點恭敬。
蕭月寧覺得可能是她聽錯了,謝沉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還心裏記掛着他那個弟弟
她之前也是打聽過了,謝家夫人和謝沉母親的關係並不好,甚至還搬出了謝家。
看着男人的嘴角無意識的翕動,蕭月寧又俯下身子,將耳朵湊了過去。
這一次,她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謝沉此時心心念唸的是他那個二弟,那個鎮撫史,謝雲書。
蕭月寧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種性命攸關之時,他惦記的不是他心頭的那個女人,而是謝雲書。
怎麼會這樣
有什麼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蕭月寧努力平復心緒,坐了一會,才起身出去叫人。
晉王府。
謝雲書已經在這裏呆了七天了,此時看着對面人苦思冥想,她的手指在棋盤上點了下,沈澤眉眼間舒展,立刻將黑子放了上去。
謝雲書接着撿起白子在旁邊落下。
“世子爺,該喝藥了。”
鐵柱端着藥碗過來。
沈澤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認真專注的盯着棋盤思索。
謝雲書將碗接了過來,遞給了他。
沈澤擡起頭衝着她咧嘴一笑,將碗接了過來,依舊是一口不停歇直接灌了下去。
謝雲書又將蜜餞的罐子遞了過去。
沈澤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臉上帶着執拗,緊盯着對面的人,“雲書,我要你餵我”
謝雲書有些頭疼了,看了身旁的小廝一眼,抿了下嘴:“你這多大的人了,還要人喂”
沈澤神色倔強:“我不管,你是我媳婦,我就要你餵我”
鐵柱聽到這話,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這位謝家二少爺,雖然早就知道世子爺有些傻了,可聽到這聲媳婦,看着這位謝家二少爺和世子爺坐在一起,其實要是謝家二少爺是個女人,和世子爺倒是真配。
只是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他又覺得太過荒誕。
謝雲書現在真怕這人一個不用腦子,就將她是女人的事給揭了出來,她讓屋子裏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直到屋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她將罐子擱在了桌上,然後重新捻起棋子。
沈澤看着她沒有動靜,心裏有些不滿,“雲書,我是病人”
謝雲書聽到這聲,氣笑了,擡起頭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遍,“你昨天怎麼說的”
之前不願意喝藥,一直都說自己沒病。
沈澤臉紅心不跳,“我忘了。”
他擡手拿起罐子,然後遞了過去,“你餵我喫一顆。”
謝雲書看着他,現在他也十九了,早就是一個大男人了,男女授受不親,她不該縱着他。
現在謝沉在鎮江那邊,如果回來了看到了她還和沈澤糾纏不清,以他那性子肯定會生氣。
“雲書,就一顆。”
沈澤哀求的看着她:“我都聽你的話,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