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說了,讓她這個時候不要計較着過去,如果真的還想將日子過下去,就回去。
“你爹沒有來。”
宋氏絞着帕子,“只是娘年紀不小了,你爹如今知道錯了,娘還是希望咱們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爹不是已經給了娘休書了嗎”
宋氏身子僵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眼眸閃了閃:“林嬤嬤說那個是不作數的,老爺子沒有同意,你爹現在也是後悔的。”
早就從蘇嬤嬤那裏知道了母親的心思,所以謝雲書除了失望以外,也沒有其它的感覺了。
“娘要回去就回去吧。”
“雲書,你答應了”
宋氏眼裏一亮,這會兒臉上都染上了光彩。
謝雲書神色有些寡淡,來到鏡臺前,看着鏡中的脣紅齒白的公子,她開口:“娘想做什麼是孃的事情,不該來問兒子的意思。”
宋氏察覺到這話的不妥,嘴角動了動:“那你”
“我在這裏住着挺好了,不打算回去了。”
謝雲書還是不喜這樣的豔麗,將衣服脫了下來。
“明天既然是祖父的壽辰,那我就和娘一起去吧。”
說完,她便來到案桌前坐下,重新翻開了卷宗。
宋氏還想說什麼,可看着兒子臉上的冷漠,她將喉嚨裏的話給嚥了下去。
“那娘就使人去給你告個假,明天你隨娘一起過去吧。”
兒子沒有迴應。
宋氏站了一會,才轉身離開。
晌午之時,颳起了大風,吹得樹枝亂竄,塵土揚起,不一會兒傾盆大雨驟然落下。
陸然捏着酒杯站在窗口。
屋子裏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壓抑緊繃。
不一會兒,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簾子被人一把掀起。
張昭走進來將一封信放在了案桌上。
“主子,西北那邊來信了。”
謝沉拿起信封,將裏面的信抽出。
一向處變不驚的人在看完信後,菲薄的脣瓣漸漸抿成了一條直線。
“西北那邊如何了東西還沒有拿到手嗎”
陸然轉過身,臉上少有的不耐:“晉王那個老狐狸只怕不會那麼容易對付,我看你還是親自走一趟,他忠於這個國家,也看重他那個兒子,可在兒子和國家之間取捨,他不一定會就範。”
“沈澤死了。”
“什麼”
陸然有些發矇,捏着酒杯的手指收緊:“你說誰死了”
謝沉捏着信,擡頭漠然的看着他。
這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沈澤竟然會在躲避他們的追捕中中了西北詹家的埋伏,死在了大漠上。
“怎麼會這樣”陸然看完信後,整個人是呆怔的,他看着面前同樣臉色不太好的人,“只怕晉王那個老狐狸很快會察覺過來,咱們得趕緊行動了。”
謝沉眸底複雜而晦暗,過了一會,他啞聲低低的道:“你找個事將她支走。”
這個他是指的誰,陸然心裏是瞭然的。
“紙包不住火,你還是早點有心理準備”
謝沉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這個人,哪怕在最不能忍受的時候,他都清楚的知道,只有活着,他才能從謝雲書心裏將這個人抹乾淨,一旦人死了,以那個丫頭的性子,只怕這一輩子都會惦記着這個男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