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川臉色有些難看,嘴角抿的緊緊的。
“這人生總有過不去的坎,三弟何必耿耿於懷”
“你懂什麼”
謝川看着眼前雲淡風輕的人,心有不甘的說道:“二哥,如果你沒能考中武狀元,還能說得這般理所當然嗎”
謝雲書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和你一樣,想在這謝家站穩腳步,可這人的一輩子那麼長,總有一兩次失手,這不論科舉,還是武舉,想要出人頭地的人不計其數,真要次次都如意了,對其他人也不公平。”
謝川一愣,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番開脫,可這話又有那麼幾分道理。
“三弟年紀還小,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謝川心裏苦笑,本想反駁,可話到了嘴邊,對上面前人眼裏的真誠和關心,他生生的給嚥了回去。
“大哥那裏”
謝雲書一聽,便知道他在意什麼,她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大哥之前考秀才之時,成績可是不如你,這次想必也是犯難了。”
謝川臉色緩和了一些,想想也是,這個府上他和謝沉如果都沒考上,那也不必在意什麼。
謝雲書看到他臉色好了,心裏鬆了口氣:“說實話,我最佩服的就是讀書人了,可如果讓我讀書,我怕是連個童生都考不上。”
謝川說道:“二哥這是妄自菲薄了。”
“是真的,”謝雲書煞有其事的點頭:“我真不是讀書那塊料,每次一看到書,我就打瞌睡。”
謝川看着他一臉認真反省的模樣,眉眼間舒展了開來,輕輕一笑:“書這東西是枯燥了點,可看進去了,還是很有一番意境的。”
謝雲書忙不迭的附和:“三弟說的是。”
這會,謝川的心結算是終於解開了。
謝雲書留在二房這裏用了晚膳纔回去。
傍晚餘暉散盡,夜幕落下。
謝雲書一走進院子,喜翠便從廊下迎了出來。
“二少爺,世子來了。”
謝雲書腳步一頓,有些意外,可也不意外,她望向屋子,想到什麼,嘴角輕輕勾了下,走上臺階,進了屋。
沈澤將手中的話本扔在案桌上,冷哼了一聲:“捨得回來了”
謝雲書沒有看他,徑直來到桌前倒了杯茶,淺淺呷了一口。
“雲書。”
沈澤見她不理會自己,心裏有些不舒坦了,起身來到跟前:“我在這裏可是等了你一下午。”
謝雲書偏首看了他一眼,“考的如何了”
“你還知道關心我”沈澤語調有些喫味。
謝雲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考的不好”
沈澤瞪了她一眼:“你對我就那麼沒信心嗎”
謝雲書有些莞爾,上下打量了他一會,“我等了你好半天,你不來,我以爲你是考砸了,沒臉來見我了。”
頓了頓,“不過現在看你這個樣子,應該考的還行,那我就放心了。”
沈澤臉色好了一些,“你真的一直在想着我”
謝雲書一聽這話味道不對,本想糾正,可對上面前人眼巴巴的樣子,還是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