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縈繞着濃濃的血腥味,耳邊是不絕於耳的淒厲慘叫和求饒聲。
謝雲書睡得很是不安穩,迷迷糊糊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雲書,雲書,你怎麼樣了”
謝雲書身子動了動,臀腿上像點着了火一樣,火辣辣的疼。
沈澤看到那人趴在陰暗的角落,沒有迴應,頓時心裏咯噔一聲,拽過身邊的獄卒:“快將門打開”
“是是是”
獄卒顫巍巍的掏出鑰匙,將鐵門打開。
“拿盞燈過來。”獄卒連忙端了盞油燈進來。
微弱昏黃的光線下,地上的人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仔細一看,他的衣服大半邊都染上了暗紅色,整個人仿如已經是個死人了。
沈澤連忙蹲下身子,想將人扶起來:“雲書”
“疼。”
“你說什麼”
“世子,他說疼呢。”
獄卒連忙道:“他受了杖刑,現在不能動他,世子還是趕緊想辦法將人弄出去,請個大夫吧,不然我看他堅持不了幾天了。”
沈澤將人放在地上,騰地起身,一把抓住獄卒的衣服,聲音狠狠的道:“本世子讓你將人照看好了,你收了本世子的銀子,就是怎麼照顧的”
“世子,這不幹小的事,小的也爲難,聽說這是上面的吩咐,小的也是冒着性命危險才遞了消息給世子。”
“上面的吩咐”沈澤有些狐疑,“這不還沒有堂審嗎”
“世子,這你就不知道了,這隻要進了刑部大牢的,要等到堂審,都要先脫一層皮,那得有命纔行。”
沈澤眼睛動了動,手背上青筋暴起。
“娘,疼”
沈澤連忙回過神來,放開手,蹲下身子。
地上的人依舊閉着眼睛,沒有醒過來,可仔細一看,那嘴角在翕動着。
沈澤將耳朵貼了過去,“雲書,你想說什麼”
“娘,你在哪裏我好疼,我不想死”
沈澤心裏猛地一蟄,連忙道:“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完,他眼眶就紅了。
“世子,得趕緊想想辦法,不然武狀元這條命就得丟在這裏了”
“閉嘴”
沈澤狠狠瞪了他一眼。
獄卒連忙止住了聲音。
沈澤望着前幾日看着如花一般的人兒,此時了無生氣的躺在這裏,心裏不由得難受了。
“雲書,都怪我不好,我那日不該找你出去喫酒的。”
如果他不拉着雲書出去,雲書就不會出事了。
想到這裏,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世子。”
“將人看好了,這次若再有個意外,我饒不了你”
沈澤說完,再看了地上人一眼,便狠心收回視線,走出了大牢。
夜色如墨,晉王府四周靜悄悄的。
“世子,你不能進去,王爺已經歇下了。”
“滾開”
晉王聽到動靜,睜開眼睛,伴隨着簾子一響,他猛地坐起身來。
可到看清進來之人之時,他眼裏的驚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惱怒和不快:“你這是做什麼”
旁邊的女人聽到動靜,忙將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
沈澤大口的喘着粗氣,眼睛通紅一片:“你出來,我有事跟你說”